1986年11月25日,河南省驻马店市西平县城。

这天是每年一度的县城物资交流大会的最后一天。一大早,来自四乡八邻的人流簇拥着涌向物交会场,人和乡余刘村的妇女齐玉兰和邻村的姑娘刘莲粉,此时也在这里浏览,直到中午12点多钟,她俩才走进一家饭馆,吃罢饭,同骑一辆自行车往回赶。

刘莲粉一面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一面哼着轻快的曲子。这姑娘生性活泼,嘴巴巧,长相也端庄,原在附近大队办的业余剧社演过戏。齐玉兰很喜欢她,常和她在一起聊天扯家常。

“莲粉妹子,听人说,你快要结婚了,是真的吗?”坐在车后的齐玉兰问。

“哟,你也知道了,是真的!俺是不想收礼呀!悄悄办了得了。”

“到时我一定要去闹……”话没说完,齐玉兰突然用手按住了腹部,接着“咕咚”一声闷响,便栽倒在地上。

“玉兰嫂子,你这是咋啦?”刘莲粉回头一看,急忙跨下车子喊叫着扑了上去。只见齐玉兰的额头上发丝间不停地往外渗出豆大的汗珠儿……

“我肚子疼……,哎哟,疼死我了……”齐玉兰痛苦地抽搐着身子,手提包里的东西凌乱地撒了一地。

日暮时分。西平县公安局值班员听到一阵的拍门声,他拉开门,见是一位神情悲戚的中年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同志,今天俺侄女玉兰和莲粉姑娘,”中年人指了指身旁的那位姑娘,“赶会回来,走到半路突然肚痛起来,拉到乡医院还不到十分钟就死了!俺感到玉兰死的蹊跷,莲粉对俺说,还是到公安局去说说,让他们查查死因。她年轻轻的,撇下两个可怜的孩子……”中年人说不下去了,他伤心地呜呜哭了起来,刘莲粉姑娘也在一旁流泪。

值班员连忙叫来了刑警队指导员曹华源,老曹简单地昕了情况,立即命令女侦查员余芳再详细询问一下刘莲粉,自己便带着法医姜伟民、技术员曾玉鲁和报案的中年人乘车朝死者家中驶去。

余刘村死一般沉寂,只有死者的家中传出阵阵悲哀的哭嚎。一位中年汉子木然地站立在一旁,两个年幼的孩子正在嗷嗷哭叫着死去的妈妈。技术员曾玉鲁从不同角度拍过现场照片后,姜伟民法医便开始俯身查验尸表。

尸体己呈靛紫色。死者十指、口唇发绀,显然是中毒后身亡。不过从表情上看,她似乎显得很平静。经过简单的查询之后,没有发现任何药品和遗书。姜伟民拿起死者当天拎着上城购买物品的手提包,打开夹层,发现了一处被药液锓染的渍痕,里面散发着一股有机磷农药的气味儿。

征得死者家属的同意,姜法医剖开了死者胃部,从里面取出约六百毫升含有有机磷农药气味的胃溶物……

“你叫什么名字?”曹华源趁法医验尸的时间,对死者的家属进行询问。

“刘富长。”那位中年汉子回答。

“死者是你的老婆?”

“嗯。是的。”

“请你把情况谈谈吧。"

“没什么情况。她一大早就和邻村的刘莲粉一起上城里去了,下午3点多,她娘家来人捎信,说她出事了,我慌忙骑车子赶到乡卫生院,她已死了,就是这样。”

曹华源离开刘家,又去走访了村里的干部和几位群众,他们证实:刘富长夫妻之间感情尚好,没什么大的矛盾冲突。对于刘富长的评议是:人缘好,作风也正派。

在县公安局里,女侦查员余芳正在询问刘莲粉。

“俺叫刘莲粉,家住人和乡齐刘村,19岁啦。”

“你把今天的情况谈谈,尽可能详细些。”

“今儿早晨,俺正在睡觉,忽听到窗外有人喊俺。我听出是玉兰嫂子的声音,就起床开了门,问她有啥事,她说,今儿是县城最后一天物交会,要我和她一起去赶会。7点多钟,俺骑自行车带着她就出发了。一路上,玉兰嫂子用棉袄蒙着头,也不多说话。只是快到县城时,她突然说,‘莲粉呀,人活着真没意思,还不如死了清寂!’俺以为她是说笑话,就刺了她一句, ‘你死了,你那两个孩子咋办?’她叹了口气,一时没吭声。刚进城郊,玉兰嫂子又说,‘莲粉,嫂子给你商量个事。’我问她啥事,她说,‘你给俺俩孩子做双过冬棉鞋中吗?’我很惊讶:她今儿是咋啦,怎么光说泄气话呀?”

“她与她丈夫感情怎么样?”余芳听刘莲粉说到这里问了一句。

“从外表上看还可以,没见他俩吵嘴打过架。不过,玉兰嫂子心胸窄狭些,富长哥有时玩笑般地骂她两句,她就受不了,一气就是两天不吃饭!”

“好,你再接刚才讲的往下说吧。”

“嗯。到了会上,俺俩转了转,各自买点东西.到了中午,便到一个饭摊吃饭。”

“哪个饭摊?”余芳急忙问道。

“想不起来了,会上饭摊多。吃完饭我们俩就骑车往家赶,走到岗庄南头,她突然喊叫肚子疼,我吓得要死,要拉地上医院看看,她却非要上她娘家不可!碰巧这时她娘家弟弟小柱路过这里,问她,‘是不是又喝药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刘莲粉说到这里,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于是,余芳领刘莲粉到县中心旅社住下,准备明天再进一步了解情况。

第二天一早,刘莲粉就赶到公安局找到余芳。

刘莲粉揉了揉肿涩的双眼:“余芳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早上,玉兰嫂子把俺喊醒后,又回去了,说是回家拿什东西。我等了好一会儿,她还没过来,就去她家找她。一进屋,看见她正在往手提包里装一个小瓶子。俺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个‘脑灵素’药水瓶。就问她拿这干啥呢,她说这几天头疼,拿着路上喝。出去后,她说要解个溲,就到屋后砖头堆里去了。我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脸色刹白地走出来。她这一死,我才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

这事有些蹊跷!余芳听后,便立即去告诉了曹华源。老曹一听,二话没说,立即带人又来到死者家中。

刘富长家的屋后,杂乱无章地堆置着旧木料,破农具和碎砖烂瓦。一股霉腐味儿和不知从哪里来的腥气直扑鼻腔。老曹他们仔细地查寻着。姜伟民揭开一块瓦片,不觉眼前一亮:一个贴着“脑灵素”标签的瓶子正躺在那里!

他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拧开瓶盖,里面大约还有十毫升液体,他嗅了嗅,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闻到一股强烈辛辣刺鼻的有机磷农药气味!

刑警队办公室里召开了案情分析会。由于没有别的更具说服力的证据足以证明齐玉兰是属于他杀,会议认为:

1、刘莲粉已无必要再留到局里作进一步询问,让其立即回家,免得家人挂念;

2、迅速通知死者家属料理后事;

3、在上述工作进行之前,为了下一步工作的需要,技术人员要取下死者和刘莲粉的十指指纹,作为资料保存起来。

11月28日上午,天气异常寒冷。余刘村东北角的一块茅草地里,装殓齐玉兰尸体的棺木随着极度悲怆的哭声,慢慢地被撒落的泥土埋没在墓穴里。

由她的暴死而引起的各种猜测,传言和议论,随着死者的埋葬,在人们的头脑中渐渐被淡忘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日历一页页撕下,时间在慢慢逝去。几天来,曹华源不知因为啥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他反复思考着这样的问题:齐玉兰到底为什么要服毒自杀?

难道仅仅因为那些生活琐事引起的吗?

老曹背剪着双臂在室内踱来踱去,他的脑际里迅疾出现了“他杀”两个字眼。嗯,那个报案的姑娘刘莲粉,只有19岁的小小年纪,却是那样镇定自若,诉说情况就像背熟的故事一样,这不对头。难道她就是谋害齐玉兰的凶手?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难道是奸情?她只有19岁,而刘富长已近不惑之年,她怎能会如此死心塌地去爱上他?!况且,刘莲粉已经与他人订婚,不日就做新娘,怎能会荒唐地冒此大险呢?那么凶手是刘富长?

曹华源反复把调查得来的情况想了想,又摇摇头:他们夫妻关系尚好,也没有发现刘富长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情况,再说,齐玉兰匆匆外出,没有在家吃早饭,他又如何投毒的呢?

他叫来了曾玉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玉鲁一听,立刻激动起来: “指导员,咱们完全想到一块儿了!我认为,这起案子的焦点在于齐玉兰究竟是在哪里暍下去的毒药,在家?还是在县城?我查阅了一些有关资料,3911型农药,一般在喝下半小时左右开始出现中毒症状,2—5小时即死亡。齐玉兰是当天下午三时左右死的,而刘莲粉的证词中明确说是中午12点左右在县城吃饭。这就排除了刘富长投毒的可能,也排除了齐玉兰在家时就喝下的可能。我觉得,那个刘莲粉很可疑……”

曹华源对曾玉鲁说:“你去把从齐玉兰屋后提取的那个‘脑灵素’药瓶处理一下。”曹华源吩咐完,便风风火火地要了一辆吉普车,朝地区公安处驶去……

初冬的夜9点已经很冷,曹华源带着余芳走出县公安局大门,朝几百米外的县服务楼方向走去,县物资交流大会就是在那里举办的。

11时左右,他俩走进了第五家饭馆。店主名叫石富想,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们想了解一件事。11月25日物交会那天,你们这儿有没有发现食物中毒的情况?”

石富想听完这句话,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果然来查了。”

“不要急,有什么就说什么,实事求是!”

石富想搬了个凳子,坐在老曹身边说了起来:

……11月25日中午12点左右,一个妇女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进店要吃素面条。饭快做好时,那名妇女出去买油条。等她买好回来,两碗而条早已端到了她俩坐的桌子上,那个年轻的姑娘刚端起碗没几分钟,突然大声吵嚷着说自己碗里的面条有药味儿,要求退饭。她气哼哼地说:“你们想坑害人呀!要是我们吃出问题,俺们非到公安局和防疫站告你们不成!”

她这一闹,弄得整个饭馆里乱成了一片。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年龄较大的妇女看样子像个宽厚人,她劝说道:“莲粉,怎么会有药味儿呢,我这碗就没有!”

“不相信你尝尝!”

那妇女就喝了一口汤:“嗯,有点,味不大!”

“你再喝口尝尝!”那姑娘好像很生气,又对那名妇女说。

于是那妇女又连着喝了两口,咂咂嘴说:“是有药味!咱们不吃了!”

那姑娘听后退掉了钱,便拉起那妇女匆匆走了。

她们走后,石富根感到奇怪:这怪味儿是从哪儿来的?他弯腰在屋里搜寻起来,猛然在桌下看到一团粉红色的卫生纸。他捡起一摸,里面好像有个硬物体,抖开一看,是一个粉状青霉素针剂小瓶子,里面还有几滴液水。他闻了闻,一股农药味直冲鼻腔!他想一定是平时得罪了哪个混小子,想给俺栽赃!他怕那两个女顾客果真出了事或是告他,便把这个小药瓶藏了起来……

说到这里,石富想站起来走到屋角,从墙缝里拿出那个药瓶交给了曹华源。

回去的路上,老曹问余芳:“你的看法如何?”

“从时间上推算,石富想的饭馆就是投毒地点!齐在12点左右服下毒药,下午3时左右死亡,这与3911的药性相符合。不过,我有点不明白,刘莲粉为什么不将药倒进齐玉兰的碗里?”余芳说。

“这正是她的精明之处。第一,她清楚3911这种农药气味浓,如果倒进齐玉兰的碗里,一旦齐玉兰闻到气味不对头,可能不吃,弄得不好还会暴露出自己的心计,第二,她已经完全掌握了齐玉兰的性格和脾气,自己一闹,齐玉兰肯定会劝阻,到时再趁机让她尝几口。而这种农药药性很强,只有几滴原液,就会让人送命。”

“好个狠毒狡猾的东西!”余芳不由骂出声来。

技术室里,曾玉鲁把那个“脑灵素”瓶子放到显微镜下,倒入一种特殊的黑色液体,然后细致地观察起来。20分钟后,他的神经紧绷起来:一枚模糊不清的指纹摄入玉鲁的眼底!

在失败了几十次之后,他终于成功地获得了一张理想的指纹照片。他又迅速找出齐玉兰和刘莲粉的指纹资料比对起来,片刻之后,玉鲁猛地站起身,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随即冲出房门,朝刑警队办公室奔去……

“从那个瓶子上发现了一枚指纹,经过比对,不是齐玉兰留下的,和刘莲粉的左手中指指纹吻合!”玉鲁汇报说。

既然齐玉兰是在县城的小饭店里中毒身亡,那么就排除了齐是在家服毒后上城赶会的可能性。这就出现了一个怪问题:那个“脑灵素”药瓶又是怎么出现在死者家中砖堆里的?齐玉兰死后当天,刘莲粉在报案时叙述死者的情况谈了许多,为什么偏偏把这个重要细节漏忘到第二天早上才说出?这仅仅是一时的疏忘吗?!

曹华源来到县中心旅社,找到那天晚上值班的服务员是两个女青年。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女服务员叙述了这样一个情况:

……11月25日晚上12点多种,刘莲粉被余芳介绍到这里住下。到了第二天凌晨3时左右,刘披着衣服来到值班室,焦急地要求打开大门,她说她要出去买卫生纸。一直到早晨5时左右她才回来,说是店铺全关了门,好不容易才敲开一家小店铺。她的手里确实拿着一包粉红色的卫生纸。

老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从3点到5点,这两个小时她去干什么了?真的买卫生纸去了吗?不,他马上想起了那个“脑灵素”瓶子。可是,刘莲粉又是怎样往返于县城和余刘村呢?步行是绝对不行的!

曹华源从旅社出来时已是深夜12点左右,整个县城似乎都在沉睡着。一辆个体经营的机动三轮车突突地驰过,顿时打破了小城的宁静。老曹心里猛一亮堂:三轮车!

第二天上午10点半,11·25侦破组所有成员在刑警队办公室开会,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老曹神色凝重地扫视了围坐在桌前的侦查员们,说道:“案情已渐趋明朗,眼下已到了决战的时刻。刘莲粉可能自作聪明地认为我们抓不到她作案的把柄,她目前可能会放心地‘睡大觉’了。而我们还要继续努力,迅速查找到她取得药物的地点,抓住了这个证据,她的末日就到了!”

“不过,我想问问,刘莲粉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谋害齐玉兰呢?”余芳不解地问道。

“这个呀,小余,到最后你一定会明白的!”姜伟民笑着接了一句。

原来,他按照老曹的安排前往余刘村测定了往返的时间,同时,他从村委干部那里听说,刘莲粉已与男方退了婚,声称要对得起死去的女友,决定要抚养齐玉兰撇下的两个孩子与刘富长结婚……

新加强进“11·25”侦破组的县局纪检书记薛平和侦查员彭海,12月20日那天顶着寒风来到了人和乡供销社。在此之前,他俩和其他侦查员一样,来回奔波了多日,调查了全县几十家代销店,结果全无收获。但运气就在这里出现了:一位老营业员回忆说,11月中旬左右,曾有一位农村姑娘来这里购买“3911”型农药,所述面貌特征与刘莲粉相似。他说,那姑娘上午来买农药,但下午却以买错了药物为名将那瓶药退掉了。

在该供销社职工的协助下,两位侦查员对该店贮存的“3911”型农药逐瓶进行查验,结果发现有一瓶农药的药液有明显减少。经过对比,发现这瓶农药少了二十毫升药液。

更令人高兴和难得的是,经过玉鲁的查验处理,又在这个瓶子上提取了一枚指纹,这枚指纹正和刘莲粉的右手食指指纹相吻合!

收网的时机成熟了!

12月24日深夜,正当刘莲粉和刘富长同床共做美梦的时候,两副铮亮的手铐紧紧锁住了“二刘”的罪恶手腕!这正是齐玉兰被害惨死后的第三十个日夜!

审讯室里悄然无声,钟表的机械运行声此时仿佛显得山响。刘莲粉觉得这片空间里的空气已经凝固,她几乎要窒息过去了。这种可怕的沉寂加上老曹那咄咄逼人的、仿佛穿透她五腑六脏和大脑的目光,使她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猛地,刘莲粉歇斯底里地喊叫道:“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我与这起案子没什么关系!”

“你比我们更清楚,坦白交代是你的唯一出路。”

“我没有放毒,让我交代什么?”刘莲粉心虚地反问道。

老曹拿起一张照片:“这是你在‘脑灵素’药瓶上留下的左手中指指纹。”

“不错,那或许是我的指纹。但那是在齐玉兰上城前往提包里装它时,我接过来看时留下的,”

“既然那个瓶子是齐玉兰的,为什么瓶体上单单只有你的指纹呢?”老曹正色说道。

刘莲粉听后,顿时低垂了头,杂乱的发丝缕缕地垂遮着她的面颊,但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已如白纸了。

时机到了。曹华源不动声色地燃上一支香烟,又取出一张照片对刘莲粉说:“这是你在人和乡供销社买药时,在瓶体上留下的右手食指指纹!还有,这样东西大概你是认识的,”他从余芳手中接过一个用红色卫生纸包裹着的小瓶,对刘莲粉展示着说道。

刘莲粉看着这两样东西足有一分钟,终于绝望了,她嘶声喊叫着说:“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交代,全部交代。”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坍软在椅子上了……

1984年3月,17岁的刘莲粉被一家业余剧团开除回到村里,原因很简单,她在剧团里被人捉奸拿双,弄得声名狼藉。她回家了,心里却仍在惦记着那个俊美的“小生”,可是,一个月后,她等来了一封用红字写来的绝交信。她绝望了。自此,一种变态的玩世不恭的心理在刘莲粉心中萌生滋长,她发誓不惜任何代价和手段,也要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

在这时,刘富长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35岁的农民,人虽其貌不扬,但能言善辩,办事精明果决,处世相当圆滑老练。刘莲粉企望得到他,尽管他已将入不惑之年,又有妻室儿女,但她全不在乎。

1984年8月,刘莲粉以别人为她介绍了个男朋友前去相亲为由,邀请刘富长同行前去充当“参谋”。归家途中,刘莲粉秋波频送,刘富长是何等聪明样人,二人当天便勾搭成奸。自此,他俩瞒着齐玉兰和众人耳目,多次秘密发生两性关系。

后来,刘莲粉多次怂恿刘富长休妻与己成婚,老练的刘富长不愿这样,把刘莲粉只是看作他的玩物,只拿好言劝慰刘莲粉。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刘莲粉很清楚,要想与刘富长做长久夫妻,最彻底最迅速的办法就是把齐玉兰这个障碍除掉。于是,一个残忍的计划便在这个女人的头脑里形成了。

颇有心计的刘莲粉知道,她要谋害齐玉兰,首先是不能暴露和刘富长的关系,取得她的信任,以遮人耳目。她经常找齐玉兰聊家常,还带些糖果糕点送给她的孩子吃。长此以往,终于骗取了忠厚善良的齐玉兰对她的好感和信任,两人亲密得不分彼此。为了掩人耳目,刘莲粉在下手前又与那个她根本不爱的男青年领取了结婚证,造成一个即将出嫁的假象。

1986年11月25,是西平县物资交流大会的最后一天,刘犯认为时机已到,便邀齐玉兰一起去赶会。中午12点左右,她俩到石富想的小吃店吃饭。刘犯谎称面条吃不饱,让齐玉兰去外面买油条,趁此时机,她在自己面前的一碗面条里投放了毒药,然后以自己碗内的饭苦为由,骗齐玉兰喝了几口。案发之后,刘莲粉绞尽脑汁,百般制造齐玉兰服毒自杀的假象,使公安机关一度走入迷途。

11月26日凌晨3时左右,她趁公安局让她在县城旅社居住之机,密雇个体户的机动三轮车连夜赶回家中,取出自己盛放毒药的“脑灵素”瓶子,悄悄放到了死者屋后的砖堆里。

刘犯从县公安局回家后,高枕无忧地做起了长久夫妻的美梦来。

1987年3月,刘莲粉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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