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0日,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的海域,英国“机敏”级攻击型核潜艇“伏击”号同悬挂巴拿马旗帜的“安德烈亚斯”号货船相撞,曾经引发国内外许多媒体的关注。本星期内,关于“伏击”号事故责任认定的审判工作在朴茨茅斯举行。而随着调查和审判工作的结束,此次事故原因的一些细节也在2018年2月17日被英国媒体披露了出来。

媒体披露的细节显示,在相撞的时候,“伏击”号正在进行学员的培训工作,即以实际操作的形式讲授潜艇指挥课程(SCC)。老师是一位潜艇艇长贾斯汀·科德,其中一名学员正在操纵着处于潜望镜深度航行的“伏击”号攻击型核潜艇,并观察着水面上的举动。贾斯汀·科德边指挥和点评着这位学员的操作细节,边向其他学员讲解要领。

贾斯汀·科德的确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老师,他越讲越投入,于是就忽视了观察水面上的情况。这个时候,贾斯汀·科德相信自己的学生能够非常安全地操纵着“伏击”号。但有的时候,信任是好事,有的时候就会酿成恶果。操作“伏击”号潜艇的学员观察到附近有艘小游艇,为防止与之相撞,遂做出动作进行规避。游艇倒是躲过去了,但却没能躲开“安德烈亚斯”号货船,两艘船咣当一声撞在一起。

此次事故造成“伏击”号核潜艇的指挥塔遭受严重损毁,但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为了修复这艘潜艇,英国海军共花了210万英镑。从昂贵的“机敏”级潜艇造价来看,这笔费用并不算高,但“伏击”号此次事故的影响却非常之大。由于“伏击”号因为遭遇事故而不得不回厂维修,使英国海军的核潜艇部署周期被打乱。就在2017年,英国海军曾经有段时间一艘攻击型核潜艇也没法出海。

按理说,“伏击”号此次事故造成的影响已经很大,也使皇家海军颜面无存,贾斯汀·科德艇长应该受到重惩才是。依据惯例,贾斯汀·科德艇长在英国海军的服役生涯本应画上句号,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吃牢饭。但是,负责审理的英国法官最终网开一面,对其进行了从轻处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法官做出这样的判决呢?

潜艇指挥课程是一个为期4个月的教学过程,对于教师和学员来说都非常辛苦,既要在陆地上的模拟器中反复进行练习,也要上艇展开实际操作。完成在岸上模拟器的培训之后,才会上艇接受实操训练。学员要指挥一艘潜艇,并在很大心理压力之下执行任务。“伏击”号发生事故时,无论是老师还是学员,都已经非常疲劳。

第二个原因是只有最优秀的英国潜艇艇长才有资格成为讲授潜艇指挥课程的老师,贾斯汀·科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皇家海军之中有着出色的服役记录。而且在事故发生的时候,“伏击”号核潜艇的艇长阿兰·德瓦尼仍然拥有全艇的最终决定权,只不过授权老师贾斯汀·科德负责这艘潜艇,而后者的服役年限更久、经验更老到。从理论上讲,阿兰·德瓦尼如果发生事故的时候在控制舱,是有能力及时让潜艇避险的。所以说,贾斯汀·科德并不是负最终责任。

贾斯汀·科德既没有被降级,也没有被勒令退役,而只是被罚没了一年的年功工资。英国核潜艇艇长的工资一般为每年7万~8万英镑,额外还有不超过10%的年功工资和补贴。因此,扣除这些钱其实对贾斯汀·科德的影响相对较轻。法官对贾斯汀·科德的处罚已经非常仁慈了,一方面是事故对“伏击”号的损毁并非不可修复,另一方面如果让他退役或进监狱,那么英国海军又将失去一位优秀的艇长。

能够成为一位核潜艇的艇长,至少得要十七八年的时间。国家培育这样的一位人才,是非常不容易的。与英国相比,美国海军对艇长或舰长的处理就显得要重很多。很多舰长或艇长一旦发生撞船事故,就意味着他在海军中的职业生涯走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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