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迎头撞上鸟群,两具引擎瞬间停摆,下方正是哈德逊河!这架载有155人的班机命运将会如何?

2009年1月15日的纽约拉瓜迪亚机场全美航空1549号班机正准备飞往沙洛特,负责驾驶的是史基尔斯副驾驶,回程会由萨伦伯格机长驾驶。轮流驾驶是航空业的常规,不过他们已连续飞了四天。准备就绪后,全美航空1549号班机就从四号跑道起飞。萨伦伯格机长看了眼脚下的城市,不禁感叹今天的哈德逊河很美,副机长也随之附和。一分半钟后班机的速度达到每小时400公里,这时机长隐约看到右前方有一群鸟,它们很靠近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近前。

猛然一声巨响,乘客感觉飞机好像撞上一道墙,突然有人说左边的引擎着火了。正副驾驶还来不及评估状况,就看到两具引擎都退到慢车。碰到紧急状况后的13秒萨伦伯格机长接手这架飞机,他启动点火程序,叫副机长将快速查阅手册(QRH)拿出来查找解决办法。机长向地面报告紧急状况并发出求救。航管员派屈克哈登听到了这则警讯,他飞快指挥飞机返回拉瓜迪亚机场。但班机的情况不容乐观,机舱里的人闻到了一股焦糊味,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机长正照手册指导重新启动引擎,航管员哈登就安排他们在13号跑道降落,但机身正在剧烈抖动情况十万火急,机长简短地告诉对方办不到;然后哈登又安排飞机进入31号跑道,这方法依旧行不通;哈登还是希望飞机能回拉瓜迪亚,他又指挥飞机左转前往4号跑道,但飞机此时距离地面只有1400尺了。机长告诉哈登 :“他们恐怕什么跑道都到不了。”失去引擎动力的1549号班机正在飞速下坠。

飞机内的乘客都看出飞机出了严重的事故。他们正焦急的等着机长回应,这时飞机上的广播系统开放了,大家都觉得机长会带来好消息,但机长说的是“抱紧防碰撞”!在场的乘客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联想到飞机的糟糕情况大家都知道飞机要坠机了,乘客慌成一团,空姐就大声指导乘客做好动作。正副驾驶没有精力关心乘客的心情,他们还在尝试启动一号引擎,并想办法操控受损的飞机。派屈克哈登还在帮他们找合适的机场跑道,听到机长还是说做不到,哈登问他能进几号跑道,没想到苏伦伯格机长竟告诉他飞机要进哈德逊河了。

哈登楞住了,机长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楚,但他不愿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如果是真的他们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眼看飞机越飞越低,绝望的气氛在客舱里弥漫,有人给爱人留下了最后的话语。虽然极度冒险,但机长的判断是准确的,哈德逊河是目前唯一可降落飞机的地点。机长冷静的下令伸襟翼,设法启动引擎。副驾驶就不断报出飞机的高度和速度帮机长了解情况。河水近在咫尺,机长问副驾驶有什么要说的,对方平静的说并没有。两人都全神贯注的控制飞机往河面贴近。同样在关注他们的哈登正心急如焚他的雷达看不到300尺以下的飞机,他觉得这会是永别,乘客也在等最后的宣判。

飞机开始接触水面,副驾驶感觉它将一路冲到河底,挡风玻璃前都是翻腾的河水, 有些零件被撞掉了。里面的人被撞的东倒西歪,就在众人绝望时飞机浮出了水面,1549号班机从起飞到现在才5分08秒。完成惊人的降落后,飞机上的乘客和组员遇到了新的危机——机身在漏水,里面的人慌的六神无主。这时机长留下副驾驶关闭飞行系统,而他走向了机舱。离门近的旅客迅速打开了逃生门,苏伦伯格和客舱组员立即展开疏散作业。乘客准备充分,有人抱着椅垫,有人穿上了救生衣。完成工作后,史基尔斯也去机舱协助同事疏散乘客,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因为河水正不断涌进机舱,确定客舱里没有乘客后正副驾驶员才走出机舱,他们现在只能待在机翼上,这艘不是船的船正在沉没。

河水很冰,泡在水里的部位传来彻骨的疼痛。纽约的急难救助单位发现有人在等待救援,最先到达的是在哈德逊河上的载客渡轮,海巡队和消防队随后赶到。哈登认为进入哈德逊河的他们已凶多吉少,他被带进了工会办公室解释情况,就在哈登为飞机上的人难过时,同事过来告诉他飞机上的所有人都逃出来了,派屈克哈登惊讶的看向电视,心中猛然如释重负。

全美国都在关注1549号班机的安全援救,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调查人员也在关注这件事,大家一致认为这次安全降落是场奇迹。到了晚上飞机被水流推向河边,制造它的人可能从未想过这架飞机有一天会被栓在码头上。空难调查员哈洛莱契尔也抵达了现场他们遇到了两个难题:一是要把飞机捞出来;二是要找个能检查飞机部件的地方。对调查员来说这个情况很不寻常,通常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查出空难的原因,但1549号班机的失事原因明显是撞上了鸟,就是还不知道是哪一种鸟导致了坠机,而且他们要检查飞航组员的反应处理方式是否恰当。当务之急,他们是要把班机打捞出来。结果他们发现飞机的一具引擎不见了,虽然不知道准确位置,但调查员掌握了飞机降落的影片,通过交叉比对不同就能发现丢失的大致地点,然后通过使用侧扫声纳就能了解到河底的状况,因为哈德逊河的水流在不断改变,调查员花了三天才找到引擎。

飞机残骸和引擎将被运送到纽约西部的一间仓库里,接着座舱通话记录器显示正副驾驶员表现的都很专业,而且是在几秒内就判断出自己的责任。有人觉得这是因为副驾驶刚完成航空训练,熟悉手册的他能快速找到应对的方法,但调查员在翻阅手册时有了个令人不安的发现,上面应对方式的条件是在两万尺高空,充足的时间才能让机组人员完成长达三页的检查表,但现场给正副驾驶的时间极短,过于复杂的检查表,曾经造成致命的坠机事件:1998年,一架瑞士航空客机失火,完成检查表就要花掉飞航组员半个小时,这导致飞机最终坠毁。1549号班机最伤脑筋的还不是检查表,而是水中降落的难度,稍有不慎将会有灾难性后果1996年,一架衣索匹亚航空客机被挟持后燃油耗尽,机长试着在葛摩群岛外海降落,因左侧机翼先入水导致机身侧翻碎裂,飞机上175人只有50人幸存。

调查员还发现航空公司没有用模拟器教导机师在水上降落,没有经过模拟训练的苏伦伯格机长在绝境中临危不乱,拉高机鼻使机翼保持水平、让机尾先入水减缓飞机的速度、降低撞击力道,每一项处置都堪称完美。为了检查正副机师的处置是否得当调查员启动模拟器测试,他们发现飞机返回拉瓜迪亚机场的概率是一半但在花掉35秒重新启动引擎后成功返回机场的概率是零,由此可知苏伦伯格机长迫降到哈德逊河上是最正确的选择。之后调查员发现苏伦伯格做了个没有列在调查表上的决策——那就是启动辅助动力系统。正是这个举动救下了飞机上的乘客,商用客机电子系统的动力来自引擎,如果引擎停止运转,电子系统将无法运作,启动辅助动力系统能维持紧急发电机运转,迫降时它会提供飞机电脑所需要的动力,而且还能让飞机空速过慢时不会失速。数据表明飞机当时的速度低于理想速度,但A320的飞行电脑会不断调整飞机避免失速,苏伦伯格的机智维持了飞机复杂电脑系统的运转,这让他在挑战不可能任务时有了张安全网,但调查员还想知道鸟类为何能让两具先进的喷射引擎瘫痪以及能不能预防相同事件再发生。

意外发生后的第八天调查员终于能仔细检查飞机引擎。鸟类撞上飞机后通常会尸骨无存,尤其是被吸进飞机引擎里,所以调查员就用黑光灯照射引擎表面,组织里的蛋白质会在这种光下发出荧光,他们一共采集到了33个检体,不过引擎不是飞机唯一撞到鸟类的部分,他们还在飞机的机翼、襟翼和机身上找到了痕迹,碰到这种情况还能安全降落实在令人惊讶。自1988年后鸟击意外至少造成两百人死亡,因为这些年更加重视环境的保护,鸟类的数量正在增加。拉瓜迪亚机场最大的威胁就是附近岛上的黑额黑雁群,光2002年到2004间就发生了八起事件。为了保护机场,工作人员抓了很多黑额黑雁安乐死,所以引擎里的鸟类是怎么来的?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调查员邀请了史密森尼博物馆帮忙。他们可以通过DNA分析这个问题,等待结果时调查员转而研究鸟类是怎么让喷射机瘫痪的?喷射机出厂前应该经过严格的检测,其中一项测试是吸入冰冻的鸟尸。后来他们发现这是因为鸟类被吸入了引擎核心,而且这种鸟比扇叶大很多,证据是史密森尼博物馆调查出撞上引擎的是成年黑额黑雁,它们比测试使用的大得多,而且检查结果表明至少有四只大鸟撞上了引擎,两具引擎同时吸入鸟类停止运行实在是百年难见。DNA还查出这些黑额黑雁并不是拉瓜迪亚机场控制的聚落它们是一群候鸟,1549号班机是在离开机场7公里处撞上迁徙的野雁,这表明现有控制鸟类的计划无法预防这次事件。

每年约有两百万架飞机经过纽约的上空,必须要想部分解决鸟类对飞机引擎的威胁。在上面加屏幕是最明显的解决方案之一,但是屏幕会有很严重的缺陷,它可能会脱落或者破裂,然后掉进引擎造成更严重的破坏,而且它还会中断引擎的空气供应导致引擎失效。不过美国纽约等几个大城市已开始测试一种比较有希望的解决方案,那就是用雷达扫描天空寻找靠近飞机的鸟群,然后将信号传给机组但这种雷达存在很多问题,能正式使用可能还需要很多年,不过1549号班机的安全降落让大家明白优秀机组人员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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