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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皇,武则天虽然建立了赫赫功业,但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即继承人问题。

在她晚年的较长一段时间里,她为此绞尽脑汁,莫衷一是。


她的最初想法是传位给武氏。因为大周政权姓武,她本人姓武,宗庙里供奉的是武氏先祖,最尊贵的姓氏也命定为武氏,天下是她武家的,武家的天下不能容许外姓人掌管和接替。


1、武则天的武姓接班人——武承嗣


但很遗憾,她的儿子都是李家的人,她只有姓武的侄子。

显而易见,接续武家的帝业只能指望她的侄子,她将侄子提拔为宰相,交给他们朝廷大权,给予他们特殊的恩宠,一步步地培植他们,为他们奠定着继承帝位的基础。

当时,最有希望的人选要算是武承嗣了。

武则天临朝听政后,把他提拔为宰相,封他为魏王。武承嗣领悟到姑母的用心,忠诚地执行她姑母的政令,维护他姑母的权力。他和女皇的工具来俊臣等酷吏一道,大杀李氏宗室,打击女皇的政敌,亲手将泽王上金、许王素节、和在平定徐敬业之乱中建立战功的李孝逸置于死地,为武周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还别出心裁地假造洛水瑞石,讨武则天欢心,力助她改唐为周,君临天下。他这样做与其说是效忠他姑母,莫如说是为了他自己。因为姑母做了皇帝,他自己也会沾光,姑母登基之时也意味着他向皇权走近了一步。

武承嗣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是武氏天下的当然继承人,嗣位非他莫属,所以,他对太子李旦是不能容忍的。他要夺取李旦的储位,排除继承帝位的障碍。为了实现梦想,他煞费苦心地导演了一幕“劝立”闹剧。

天授二年(691年)九月,洛阳人王庆之带领数百名请愿者闹哄哄地来到洛阳宫前,请求立武承嗣为太子。文昌右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岑长倩以为皇嗣在东宫,不应有立嗣之议,于是,他奏请女皇对上书者痛责一顿,让他们立即解散。

女皇询问地官尚书、同平章事格辅元,他和岑长情意见相同。

武承嗣得知此事,对他二人恨之入骨,先让岑长倩西征吐蕃,后还将他召还,投入牢狱,格辅元也被诬陷谋反,十月间,二人都被杀死。

在武承嗣百般鼓动下,女皇接见了王庆之。

女皇问他:

“皇帝是我的儿子,你们为何想废掉他呢?”

王庆之答道:

“古人云:‘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当今是武家的天下,怎能以李氏为子嗣呢?”

女皇虽觉他说得在理,但在口头上并未表示赞同。她记起了岑长倩等人的劝阻,以为现在立武承嗣还不是时候,弄得不好,会引起朝野的共愤,那样会断送她的事业。

想到这里,女皇换了一副面容,沉着脸说:“这是朕自家的事,无须劳你多管,你回去吧?”

王庆之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仍不肯就走,伏地叩头不止,流着泪说:“小人是一片忠心为了大周事业,陛下可以将我轰走,可是难道不为子孙后代想想吗?”

女皇的态度有些缓解,令人送他一张有女皇签名盖章的印条,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可暂回,以后再来见我,将此印条向守门人出示即可。”

此后,王庆之多次求见,反复表达自己的想法,女皇因一直拿不定主意,都一一拒绝了。

后来,竟对王庆之没完没了的纠缠有些厌烦,交由凤阁侍郎李昭德将他杖责一顿。

李昭德对王庆之的行为非常鄙视,将他拉到洛阳宫城光政门外,对朝臣说:

“这个逆贼,安图废掉我皇嗣,立武承嗣为太子,诸位看他何其可恶!”

大臣们异口同声地说:“此贼决不可留!”


李昭德一声令下,两兵士将王庆之按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王庆之口鼻流血,连声讨饶,李昭德毫不动容。

相臣齐呼:“侍郎不可手软!”李昭德又命兵士用棍,七、八条大棍雨点般地砸下,不大工夫,王庆之便断了气,众朝臣拍手称快,都夸李昭德做了件大好事,王庆之死后。那些请愿者也如鸟兽散,“劝立”闹剧就此收场。


2、李昭德的谏阻


事后,李昭德向女皇进言:

“天皇大帝是陛下之夫,皇嗣是陛下之子。陛下今有天下,当传之子孙,怎能传给侄子呢?陛下若立儿子,千秋万代后可以永享儿孙的祭祀;若立侄子,谁听说过侄子为姑母立庙奉祀呢?况且,陛下受天皇大帝;顾托,若将天下传给承嗣,先帝的陵寝也要被废毁了。”

听罢这番话,女皇沉思半响,但对立嗣问题仍犹豫不决,长寿元年(692年)五月间,李昭德又因武承嗣权势太重,谏请女皇予以限制,女皇有些不忍,说:

“承嗣是朕的侄子,朕信任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李昭德道:

“陛下还记得隋炀帝杨广杀父夺位的往事吧,姑侄再亲也超不过父子,儿子为了篡政尚能杀害他的父亲,何况侄子呢?现在,陛下的侄子承嗣又是亲王,又是宰相,权力和陛下差不多,臣实在担心陛下的天位能否久安!”

女皇沉默了。

李昭德的话使她恍然大悟,说:“朕还不曾想到这些,多亏你的提醒。”


秋七月,女皇改任文昌左相,同风阁鸾台三品武承嗣为散官特进,纳育武攸宁为冬官尚书,一并罢知政事,削弱了他们的权力,而将李昭德任命为凤阁侍郎。

武承嗣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利用一切机会在女皇面前说李昭德的坏话,但女皇却置之不理,说:“我任用昭德,才得以安眠,你不要多言了。”

武承嗣碰了钉子,心中闷闷不乐。

进入长寿二年(693年)以后,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

女皇在正月里祭祀万象神宫时,以武承嗣为亚献、武三思为终献。亚献一般由太子执行,而今武承嗣得到了这样的荣誉,希望之光又在心头升起,精神为之大振。

这次祭祀,演出了女呈自制的《神宫乐》,气势雄伟,规模宏大,有九百多名舞伎参加了演出,朝臣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但武承嗣却无心观赏,他完全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之中。储位的诱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心,他陶醉了。

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在武承嗣看来有利于自己的事,即皇嗣李旦的妃子刘氏和德妃窦氏之死。

刘氏、窦氏是被女皇的宠婢团儿陷害被杀的。团儿谄佞多端,因事不满于李旦,便存心进行诬陷。一天,她偷偷地做了个桐木人埋在二妃院内,诬告二妃用巫术咒诅女皇。女皇大怒,召二妃前来嘉豫殿见她,在她们回去的路上同时杀死,埋入宫中,外人无人知晓。

二妃失踪对李旦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因惧怕他的皇母,不敢吱声,在女皇面前,仍像没事一样。

这情况使武承嗣暗喜,因为李旦越是处境不好,对他武承嗣越有利,他甚至巴不得他死掉,以便取而代之。


团儿也曾加害于李旦,但未得逞。知情人揭发了团儿陷入以罪的恶毒手段后,女皇杀死了团儿。对此,武承嗣大为惋惜。后来,李旦又被告发有异图,因大臣力保,才得幸免。但朝臣都不得谒见,违者处死,李旦的地位每况愈下了。

武承嗣又拿出他的献媚本领,向她的姑母讨起好来。九月间,他率五千人上表,请女皇加尊号为越古金轮圣柙皇帝。

武则天接受了尊号,大赦天下,改元延载(694年)。

在这年九月里,武承嗣的敌人李昭德被流放了。

消息传来,武承嗣欣喜若狂,在家中大摆宴席,以为庆祝。

但是,使武承嗣大感意外的是,女皇并没有立他为太子。

这是因为,他并不是女皇理想的继承人。女皇不满意他德才的低下,也不满意他的骄奢和残忍,认为他难以继承武家的帝业。

左司郎中乔知之有一个美妾叫碧玉,生得妩媚多姿,娇艳可爱,且通晓音律,擅长唱歌,乔知之特别喜欢她,不肯再娶正房妻室。

武承嗣垂涎于碧玉的才貌,产生歹心。他假托请碧玉教自己的婢妾唱歌,把碧玉从乔家借来,霸占不还。

乔知之思念碧玉,写了一首名叫《绿珠怨》的诗,偷偷地寄给碧玉。绿珠是西晋时石崇之妾,后被孙秀霸占,绿珠执意不从,坠楼而死。绿珠和碧玉情况相同,所以乔知之借绿珠之事抒发自己的哀怨。

碧玉见诗后,既思念自己的丈夫,又恼恨武承嗣,跳井自杀。碧玉死后,武承嗣从碧玉的裙带中搜出了乔知之写的《绿珠怨》,立即指使酷吏诬告乔知之谋反,斩于市南,籍没其家。

作为皇上的侄子,夺人之妾,杀几个人本不足为怪,但因此事在朝野上下影响极大,女皇也不能不引起重视。加之她对武承嗣已失去了兴趣,所以太子的桂冠始终没戴在他头上。

姑母不信任侄子,侄子也因此心灰意冷。

圣历元年(698年)八月,武承嗣在绝望中死去了。女皇并不为他惋惜,但是,继承人问题仍然没有着落,女皇为此颇费思索。


3、武则天的武姓第二接班人——武三思


女皇也曾想立他的另一个侄子武三思。

这武三思是元庆的儿子,承嗣的叔伯兄弟。他性情奸诈,善于逢迎。为了讨女皇欢心,主持修建了三阳宫、兴泰宫等离宫,请女皇每年到那里避暑,耗费了大量工役和钱财。女皇很看重武三思,多次驾临他的府第,赏赐优厚。

武三思因是则天一族,年少时累转右卫将军,则天临朝拜夏官尚书。革唐命后,封梁王,赐实封一千户,历任天官尚书、春宫尚书、检校内史等职。

在女皇的宠信下,武三思参与军国政事,权威日盛,极尽奢华。他的二子崇训封高阳郡王,娶安乐公主,成亲时三思为他举行了盛大的仪式,还让宰相李峤、苏味道和诗人沈佺期、宋之问等人作《花烛行》以赞美。

当时人对三思父子极为不满,认为他们暗怀篡政之志,把他们比作曹操、司马昭。

雍州人韦月将、高轸曾上书向女皇奏报:

三思父子必然逆乱。三思得知,串通有司,将韦月将杀死,将高轸流放岭南。

黄门侍郎宋璟说了两句公道话,也被逐出宫廷,当了外官。


武三思对那些刚正之臣心怀猜忌,对一些不逞之徒却百般拉拢。

他曾说:“我不知什么样算是好人,只有和我好的人才是好人。”

他和亲信兵部尚书宗楚客、将作大匠宗晋卿等人互相勾结,干黩时政,还以侍御史周利用、冉祖雍、太仆丞李俊、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等五人为耳目,陷害忠良,干尽坏事,当时人称他们作“三思五狗”。

武三思和武承嗣一样,也千方百计地想当太子。

他多次指使人对女皇说,自古以来天子没有以异姓人为子嗣的,陛下姓武,理应立武氏为太子。女皇默许,拟定武三思为储副。


4、皇嗣之争


但她唯恐朝中异议,便想征求一下大臣们的意见。

一日,女皇召集近臣,说:

“朕年老了,但国家还没有太子,朕想挑选一人,你们以为哪个当立?朕虽有个人选,尚难以定夺,还赖众卿议定。”

聪明的大臣们都顺着女皇的心思讲话,一致认为当立三思。

只有宰相狄仁杰不发一言,默然不快。

女皇感到诧异,说:“卿独无言,想必另有见地吧?”

狄仁杰点点头,道:“太宗文皇帝栉风沐雨,亲冒锋镝,历尽艰难困苦才打下了天下,理应传给子孙后代,而今陛下却拟移赠他姓,臣以为是难以合天意、顺民心的,臣观过天象,并没有易主的征兆:也考察过民情,都思念大唐的功德。”

女皇问:“卿怎么知道?”

狄仁杰道:“不久前突厥进犯边境,陛下派梁王三思召募兵士,一个多月才召募了几百人,后来庐陵王继续此事,不出两旬,募兵已满五万。这件事不是十分明显地表明了人心的向背吗?臣以为,陛下欲立太子,除了庐陵王别无他人。”

女皇没有应声。募兵一事她并非不知,事实也的确如此。狄仁杰旧事重提激起了女皇思绪的涟漪。


只听狄仁杰继续说:

“高宗天皇大帝将庐陵王和皇嗣托咐给陛下,陛下不立二子,却欲将储位转赐给他姓,臣以为颇为不妥。”

女皇有些不耐烦了,说:

“这是朕的家事,你不要干预了。”

狄仁杰道:

“天子以四海为家,四海之内的事便是陛下的家事,天子好比元首,臣子好比股肱,义同一体,况且臣既为宰相,对此国家大事怎能不管呢?”

狄仁杰劝女皇将庐陵王李显召回洛阳。

李显是在光宅元年(684年)被废之后派往房州的,不久又转徙到均州濮王李泰的故宅。

当时,武则天让他离开京师是怕他不利于自己临朝称制。

垂拱元年(685年),又把他迁往距神都一千多里外的房州。

十多年来,这位被废的中宗皇帝一直在偏远之地过着近乎软禁式的生活。他没有权力,没有自由,不得越雷池一步。除了他的妃子、侍从和那些明为护卫、暗为监视的兵士以外,他难以见到任何人。生活当然是优裕的,有酒宴,也有歌舞,但却缺少生气,缺少快慰。

政治上的失意使他精神萎靡,意志衰退,俨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的处境使不少朝臣深感同情,狄仁杰更是早已盼望李显重返东都,继承帝业。现见女皇欲立武氏为嗣,便急不可待地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臣王方庆、王及善也劝女皇召还庐陵王,女皇稍稍为之心动,但仍不肯最后降旨。她心里很矛盾,一时难以决定。


5、为何要立李显为太子?


这日晚,女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一只巨大的鹦鹉,毛色艳丽,煞是好看,鹦鹉展翅翱翔,还不时发出动听的叫声。女皇平日颇爱此鸟,宫中蓄养了很多,但从未见到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鹦鹉。

女皇欣喜万分,仰首观看,流连忘返。忽然,只听空中的鹦鹉一声惨叫,掉在地上,女皇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赶忙上前去看,原来大鹦鹉的翅膀断了。

女皇万分痛惜,大呼“来人”,在这同时,她醒了,眼前的鹦鹉不见了,只有听到呼唤惊慌前来的宫娥和摇曳的烛光。

第二天,女皇将这个梦讲给狄仁杰,请他占吉凶。

狄仁杰想了想,说:

“鹉(武)者乃陛下之姓,折断的两翅乃陛下的两个儿子庐陵王和相王。翅折难以起飞,如能启用两位殿下,两翅不就复振了吗?”

女皇素信占梦,听狄仁杰这样一说,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久,契丹兵犯边境,包围了幽州,檄文有“还我庐陵、相王”之句,女皇因此记起了狄仁杰的话,对他说:“卿曾为我占梦,现在应验了。朕欲立太子,卿以为何人最可?”

狄仁杰回答:“陛下内有贤子,外有贤侄,取舍详择,请陛下决断。”

女皇道:“我自有儿子,侄子算什么?”

遂即召还庐陵王,河内王武懿宗不许庐陵王入城,安置在龙门。


契丹闻讯,攻陷了冀州。

女皇很着急,马上降赦立庐陵王李显为太子,命他为元帅,迎战契丹军。起初,为战契丹,募兵应者很少,百姓听说庐陵王为元帅,纷纷前往投军,北邙山头兵员充塞,竟无法容纳。契丹军也不战自退。

关于女皇决定召还庐陵王的原因,说法不一。受契丹大兵压城的影响,不过是其中一说,除此之外,还有数种,有的还带有一些传奇色彩,兹择录于下:

据《甘泽谣》记载,武三思封王后,女皇欲立为子嗣。那年三思喜得一个美妓,名叫倚娘,姿色绝世。为了显示他的艳福,武三思置酒大会公卿。因是武三思宴请,大臣们都准时前来,只有狄仁杰未到。

三思很不高兴,对客人们说:“狄仁杰太看不起我了,我要把他置于死地,易如反掌!”

事后,客人把武三思的话告诉了狄仁杰,对他说:“狄公既然为了社稷打算,何不表面上应付一下?你这样和他硬碰,恐怕并非良策。”

狄仁杰以为然。过了几天,武三思又开宴席,众人又纷纷前来贺喜,狄仁杰提前来到武三思的宅第,假作歉意地说:

“上次未能见到丽人,至今为憾。所以这次先来一步,望能有幸一见。”

武三思听到恭维,心中甚喜,忙令小仆去召倚娘出房相见。不一会儿,小仆慌张地回来,说倚娘不见了。三思脸色大变,亲自进房去找。他来到一间很少有人来去的小阁前,闻到有异香味儿,到门口一听,里面传来倚娘娇细的声音,只是辨不清面目,三思大惊,问:“你怎么到了这里?”

倚娘回答:

“我并非世间之人,是天上花月之妖,天帝派我来到人间。天帝在眷念着李氏,天意不可违。愿公勿存异志,如此方能永保富贵。如若不然,武氏将被诛灭无遗。狄公是本朝正直之人,妾不敢去见,安定李氏天下的,必足是此人!”

三思听罢,大惊失色,回来对狄仁杰说,倚娘有病在身,不能见客。


后来,武三思将这件事告诉了女皇,女皇以为天意已定,不可强求,不久便将庐陵王召还宫中。

这则故事把召还庐陵王说成是天意,且假托花月妖之言,实不足信。但是,似乎多少也可看到一点人心思唐的迹象。因为在许多传奇故事中,天和人并不是毫无联系的,人们往往把一些不便直言的想法、愿望罩上“天意”的光环,在这个时候,神秘的上苍往往就穿上了人的服装,为人代言了。

还有一例,说是女皇梦见和人玩一种叫做“双陆”的搏戏,多次没有取胜,就问狄仁杰、王方庆是何征兆,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双陆不胜,是宫中无子。此乃上天假托双陆暗示陛下,储位不能长久空缺。太子是天子之本,本一摇,天下就危险了。陛下如立庐陵王,可千秋万代常享宗庙。”

女皇感悟,将庐陵王召还。

这里,也是“天意”。不过,这“天意”却是狄仁杰、王方庆之“意”了。


6、女皇决定召还庐陵王的其他“功臣”


这两则故事都把女皇决定召还庐陵王说成是狄仁杰之功。

也有记载说是天官侍郎吉顼首倡。吉顼和女皇的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很是要好。

昌宗感到自己贵宠过分,恐遭不测,便向吉顼询问自安之计。


吉顼说:

“你们兄弟二人承恩很深,若无大功,很难保全。今有一计,如能照办,不仅可以保全,还可得到封赏,除此之外,非项所知。”

张易之急问是何妙计,吉顼说:

“天下思唐已久,主上春秋已高,武氏诸王又难使陛下满意,公等何不请陛下立庐陵王为太子,以实现天下人的愿望呢?”

张易之听从了吉顼的话,向女皇道出了此意,女皇于是产生了立庐陵王的念头。

后来知道是吉顼的主意,便召问吉顼,吉顼回答:

“庐陵王、相王都是陛下的爱子,高宗天皇大帝将他们托附给陛下,请陛下不要迟疑了。”

从此,女皇才决定立庐陵王。

以上诸说似乎没必要进行考证,因为诸说在根本问题上是一致的,即:召还庐陵王是天意所示,人心所向,女皇终于打定主意,不过是迫于舆论罢了。

庐陵王李显是在圣历九年(698年)三月从软禁地房州召回的。这件事办得很秘密,无人知晓。先是,女皇秘密派遣了十个宫人前往房州,由一人代替庐陵王继续留在那里,让庐陵王换上宫人的衣服,州县毫无察觉。

还宫后,女皇将他藏在帐中,又召狄仁杰谈及庐陵王之事。

狄仁杰慷慨陈词,女皇遂唤庐陵王出帐,说:“还卿储君!”狄仁杰喜出望外,降阶泣贺。

女皇又对庐陵王说:“快拜国老吧。是国老使你返位的!”狄仁杰摘下头冠,叩头不止。女皇令人将他扶起,说:“卿真是社稷之臣啊!”


庐陵王回洛阳后,他的四弟皇嗣李旦愿逊兄长,九月,李显被立为皇太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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