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三百八十三):小处不渗漏,暗处不欺隐,末路不怠荒。 宣统元年,清廷摄政王载沣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会烧到尾大不掉的“北洋集团”老头子袁项城身上。是年一月二日上午,袁项城和其他军机大臣一起接受了载沣的召见。世续、张之洞被召二次入内召对,他们返回军机处时,向袁项城出示了罢袁谕旨。袁项城回到家后,拟于第二天一早到宫中谢恩。袁家人则劝其逃离北京。袁世凯接受家人劝告,次日乘早车到天津,住在利顺德饭店,不过当天晚上又返回北京,入宫谢恩。又过了一天,袁项城向军机大臣做了工作上的交接。于是,是年一月五日下午,袁乘火车离京南下河南汲县。但是,袁世凯究竟接受何人劝告由津返京,尚不得而知。

这是袁项城“回籍养疴”前的活动轨迹,虽说也曾听家人所言,赴津门避险观望,但是底气仍然十足,这一点从这场请君入瓮之局的捉刀人,载沣的态度上可以一窥端倪。袁克定在陪同其父奔逃天津的当天凌晨,曾拜访时任清廷顾问的禧在明,对其讲述了袁世凯罢职经过及拟往天津避风头等情况。禧在明将袁克定来访的情况函告公使朱尔典。这位算是袁项城在洋人中的铁杆,朱尔典也确实把禧在明的信函抄报回国。保存的禧在明致朱尔典信函,有助于澄清在罢职当天,袁氏的活动情形和第二天去往天津的种种细节。袁克定对禧在明说,罢袁谕旨发布当天,摄政王载沣见到袁世凯时,对袁非常和蔼客气。

当袁召对完毕,起身离开摄政王办公场所返回军机处时,摄政王很高兴地对袁微笑,目送他离开。这里的面带微笑与目送离开,没人可以知晓这位慈禧太后处心积虑培养了八年的接班人,究竟是何等纠结的心境。毕竟兄仇国恨在那里,“庆袁集团”在那里,天下督抚半出北洋的现实在那里,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大清执缰人,远非袁之敌手。军机大臣们回到军机处后不久,世续和张之洞第二次被摄政王载沣召见。当世续和张之洞再次回到军机处时,带回了罢袁的上谕。军机大臣鹿传霖罢袁当日的日记写道:“入直、召见同前,邸仍未上。陈田、赵炳麟封奏内存。旨袁世凯解仕回籍养疴,复召世、张入对,遂下罢袁之旨。那桐入枢学习,载澍派乾清门侍卫。”

最终,军机章京许宝蘅同日的日记写道:“军机见起后复召世、张二相入,发出蓝谕三道:袁太保开缺回籍养疴;那相入军机; 澍贝勒在乾清门侍卫上行走。”也算是对袁之被罢,实属于君让臣病,臣不得不病的印证,袁之活动轨迹,算是该配合的演出,演视而不见,结果自然得是全身而退,这是袁之实力亦是底气。当时到车站给袁送行的之人,有记载说:“袁容庵放归彰德,亲故无敢送者,独严范孙、杨晳子便衣送至车驿。”墙倒众人推谈不上,只能说是盘根错节的北洋团体的自保与忍耐。回到河南后,袁也是言行谨慎,在致同僚的书信中,言必都自称“因患足疾开缺”。这种韬光养晦,是为待机而起创造条件,也是一位宦海权臣的必修课。 参考资料:《菜根谭》、《北洋军阀的起源》、《世载堂杂忆》、《异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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