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2年,新科状元秦大士匍匐在大殿之上,正俯首等待着乾隆的训示。然而,乾隆却出乎意料地问了句:“你当真是秦桧的后人吗?”此时,秦大士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最优答案,最终,他仅用七个字便机智地得到了乾隆的首肯,亲赐为状元。 南京市秦淮区有一处景点,便是秦大士故居。因其是金陵人,南京至今也保存着他所留下的诸多遗迹,譬如夫子庙大成殿学宫的“东南第一学”的门匾便是由秦大士题写的。 秦大士的名气并非是因为状元出身,而是因为他有才艺三绝:诗、书、画。尤其在秦大士高中状元之后,原本善于诗文和书画的他,更加精于专研,最后终成一代大家。 不过,秦大士一生却因其出身问题,遭遇了不少麻烦。那么,他究竟是不是秦桧后人呢?

一、妙答乾隆 作为大清开国以来的第43位状元,秦大士自幼聪慧过人,他家中共有兄弟七人,排行第二的他以实力碾压众人。他十岁时便能吟诗作对,撰写文章,而且书法小有成就,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当时,秦大士为人润笔所赚取的银两,便足以养活一家人。 “科举”在清朝仍是众多士子的最大出路,即便是秦大士也不能免俗。不过,清朝科举制度的腐败程度较高,单凭才华想要出人头地确实不易。早在23岁时,秦大士便在江南贡院考中了举人,真正考中状元却是15年之后的事了。 1752年恰是当朝太后(即“甄嬛”原型)的六十岁万寿,向来以孝顺著称的乾隆便开了恩科,相当于专门加试并由皇帝亲试。秦大士便是在这样的机缘下,在殿试中拔得头筹,成为了当朝状元。 尽管功名利禄来得晚了些,但终究是大器晚成了。

没成想,就在乾隆亲自召见秦大士时,却问出了一个让其极为尴尬的问题。倘若秦大士承认自己是秦桧后代,很可能就要错失状元头衔。可若秦大士不承认的话,岂不是欺君之罪? 这时,秦大士却不假思索地回复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个答案让乾隆很满意,而他的身份也被查清了。原来,秦大士并非秦桧的直系亲属,而是秦梓的后代。 秦梓是秦桧的兄长,尽管手足情深,但因其不满弟弟的行径,又不愿与其同流合污,遂辞官回乡隐居。秦梓与大奸臣秦桧截然不同,是北宋的清官。鉴于这样的背景,秦大士也受到了乾隆的重用,秦家后人在当朝的权力更是在嘉庆之后的三朝达到了顶峰。

而秦大士也没有辱没先祖,在朝为官期间廉洁清正。他曾随侍上书房,还曾侍奉皇子讲读,不仅恪尽职守,而且劝谏皇子更是不遗余力。乾隆将儿子们交给他,自然是十分放心的。 此后,秦大士还曾出任会试的主考官。在批阅试卷时,他未曾收受贿赂,而且尽职尽责,更是为朝廷选出了许多优秀人才。值得一提的是,秦大士选人用人可不会徇私舞弊,而是怀着公允之心,为朝廷遴选肱骨栋梁。 乾隆毕竟是个文艺青年,自然很欣赏才华横溢的秦大士,不过秦大士为官不过十一载,便请了长期病假,自此算是离开了政坛,过起了逍遥自在的艺术人生。

二、巧对对联 除了在《清朝野史大观》中记载了秦大士机智应答乾隆提问外,民间传说还记述了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 话说有一天,秦大士与几位故友游玩岳王坟,恰巧看到岳王坟前的秦桧夫妇跪像,同行的这几位师友便想借此戏谑秦大士一番。 就在秦桧夫妇像旁边,有着以二人口吻写下的一副对联,上联是:“咳!我本丧心,有贤妻何至若是!”而下联则是:“啐!妇虽长舌,非老贼不到今朝。” 秦桧埋怨若非妻子王氏贪婪无度,他们岂会落得被后世唾骂的下场。而王氏则认为走到这步田地,应该是秦桧自身的责任。总之,二人是五十步笑百步,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

这时,有人讥笑道:“涧泉(秦大士的号)乃当朝新科状元,又是秦贼后裔,不如提一副对联,来记载本次出游吧!” 秦大士并未因此生气,而是略作苦笑,提笔泼墨,顷刻间便写成。 “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秦大士之才华可见一斑! 秦大士曾与写出“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著名诗人袁枚同游秦淮河,当时,有感而发的秦大士写下这样一首诗作:“金粉飘零野草新,女嫱日日枕寒津。伤心慢莫悲前事,淮水而今尚姓秦。”最后一句可谓脍炙人口,而对于秦大士本人而言,更是一语双关之妙。

三、盗取拓片 有趣的是,尽管秦大士才华横溢、品行端正,可是却做过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当时,翰林院侍读学士卢文弨珍藏着东汉《张迁碑》的拓片。张迁碑自出土以来,倍受无数金石、书法家的推崇。秦大士本就擅长书法,在去卢府欣赏过这幅拓片后更是爱不释手,便请卢文弨转让给他。这幅拓片本就是卢文弨的心头好,自然只想据为己有。可秦大士接下来的作法,可就有点意思了。 有一天,秦大士趁着卢文弨外出时,竟然溜进他的书房,将碑文拓片偷偷拿走了。等到卢文弨回到家后见拓片丢失,又听仆人说秦大士来过,立刻就猜到这是秦大士所为,于是立刻追到秦府,一把夺回了拓片。 谁曾想,这件事过去了半个月,卢文弨竟然惊悉秦大士因病过世的消息,为此是追悔莫及。 在前去祭奠好友时,卢文弨从袖中取出拓片,对着牌位哭着说道:“早知道要与你天人永隔,我当时何必如此吝啬小气呢!我实在无法忘怀此事,今日特意前来补偿我所犯下的过错。”说罢,卢文弨竟然将拓片当场焚烧了,以告慰故友秦大士的在天之灵。

想来,或许秦大士自知命不久矣,才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够好好欣赏下吧! 当初,秦大士巧妙应答乾隆,以“一朝天子一朝臣”来隐晦地证明自己的身份,又表明了乾隆并非宋高宗,一代明君贤主自然不会被奸臣所左右。也是因为秦大士的回答颇得乾隆心意,乾隆才会钦点他为当朝状元。 尽管秦大士为官时间不长,但上能尽心职守,下能清正廉明,并未辱没先祖声名。尤其是他的“三绝”,更是奠定了他在清朝的名儒地位。 这一生,他虽为“秦”姓,却独享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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