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陈洪鞭打百官以后,嘉靖皇帝的“迁居之喜”只收到寥寥数份贺表,嘉靖皇帝震怒之余,假惺惺下发了一道“名为罪己,实则堪称甩锅教科书”的圣旨,将收拾烂摊子的任务交给了裕王和内阁,裕王通过慰问、安抚、道歉、承诺等一系列动作终于换回了朝廷百官的谅解。第二天一大早,陈洪便急慌慌的抱着一大摞官员们的“贺表”,来到了精舍。
陈洪鞭打百官的行为,虽然狠毒,但却能证明一个道理:对付读书人,讲道理没用,人家本就是靠嘴吃饭的,只能简单粗暴! 来到嘉靖皇帝面前,陈洪一脸谄媚: “主子大喜。主子,您好歹也得看看,京官们的贺表一个晚上都来了。” 嘉靖皇帝连眼都没睁开,问了一句: “徐阶呢?” 收拾烂摊子的任务是下给裕王和内阁的,“二王不相见”,但最应该出现的徐阶却也并没有出现,嘉靖皇帝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这本就是陈洪早就安排好的,只见他压低声音,回答: “正要上奏主子,奴才没叫徐阁老一起来,先让他在值房候着,因有件事要先奏陈主子。” 朝廷百官先是集体上疏,又是拒绝上呈贺表,此时的嘉靖皇帝最不愿听到,也最令其敏感的话题就是官员们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正如嘉靖皇帝那句对百官的抱怨——“无非是见朕盖了几座房子,心里不满”,陈洪的这句话立马让嘉靖皇帝联系到了自己盖的几座房子,立马睁开了眼睛,问道: “什么事?” 还有谁,还有什么事,能阻挠朕迁居新宫?还有完没完了?
好了,陈洪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之旅”: “昨夜内阁那些人奉着裕王爷去见了那些官员,那些官员全都哭了。” 皇上,裕王那小子在拉拢人心呢,你管不管? 嘉靖皇帝心里明显一松:多大点事啊,朕以为新宫搬不过去了呢! “就这个事?” 不管!还有事吗?打开上帝视角,真想提醒嘉靖皇帝一声:迁居新宫,这辈子是别想了,非得要什么百官贺表,你会等来一份《治安疏》,一份提前将你写入史书的“天下第一疏”。 陈洪一听,这件事没反应,赶紧开始第二件事: “还有件怪事。子牌时分徐阶、张居正陪着裕王爷回府见了两个人。” 或许,陈洪并没有想到嘉靖皇帝会如此漠视裕王安抚百官的行为,所以,在第二件事的汇报上,陈洪留了一个心眼。先大致说明了一下事情的梗概,试探嘉靖皇帝是否愿意听;而且,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引得嘉靖皇帝主动追问。 事实证明,注意语言技巧永远都只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陈洪这句话一出,嘉靖皇帝立马来了兴趣,40多年培养出来的敏感性立马出现了: “说下去。” 好了,陈洪得到了许可,继续往下说: “那两个人就是高翰文,和他那个当艺妓的老婆——就是曾经跟杨金水和沈一石都有一腿的那个艺妓。” 高翰文,嘉靖皇帝非常熟悉,无法添油加醋的抹黑;但芸娘,嘉靖皇帝并不清楚,唯一的了解就是她曾为“清流党”带来了嘉靖皇帝心心念念的《血经》。陈洪之所以如此介绍芸娘,有着极为明显的目的。
1、借芸娘唤醒嘉靖皇帝对《血经》来历的愤怒记忆,从而引发嘉靖皇帝对裕王密见高翰文和芸娘的猜忌; 2、强调芸娘的不堪过往,进一步暗示嘉靖皇帝:你也看看你儿子都交往了何许人,该敲打敲打、惩治惩治了。 只是,陈洪这个掌管大明情报机构的“掌印太监”忘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嘉靖皇帝手中掌握的情报系统,远非陈洪所能想象,裕王府中的对话,他早就了然。 只是,嘉靖皇帝需要进一步落实陈洪的真实用心,所以,他追问了一句: “知道为什么见他们吗?” 一听嘉靖皇帝来了兴趣,陈洪觉得自己今天可算办了一件对的事,心中欣喜,赶紧回话: “奴才正安排人在查。” 这句话以后,原著小说描述了嘉靖皇帝的反应——“嘉靖乜了他一眼”,说道: “慢慢查吧。” “乜”,斜着眼睛看,嘉靖皇帝不满的情绪已经非常明显。一个奴婢,未经许可,私自派人监视大明皇储,这不叫不懂事,这叫正儿八经的作死。 谁知陈洪竟然没有看懂嘉靖皇帝的表情,更没有听懂嘉靖皇帝的话里有话,反倒在作死的道路上飞奔起来。 “是。奴才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可不能让他们那些人把裕王爷都牵到是非里去。” 陈洪的这句话说得虽然颇有水平,看似一切为了裕王着想,但却句句直指裕王,他自然希望嘉靖皇帝能听出自己的“话外音”,嘉靖皇帝当然也听出了陈洪的“话外音”。
一再暗示下,陈洪竟然直接开始挑拨嘉靖和裕王之间的关系了,嘉靖皇帝不再忍了,眼睛直盯着陈洪说了一句: “难得你如此上心。” 上心是真上心,难得却也难得,只是这个心思用错了! 更让人无奈的是,陈洪竟然真就认为这是嘉靖皇帝的夸赞,注意了,奔跑于作死之路的陈洪,要加速了! “主子千万别这样说,主子的江山奴才应当替主子上心看着。” 第一集的时候,冯保为何差点冻死?严嵩和严世蕃最为经典的“雨中对话”,严世蕃究竟错在了哪里?吕芳单独宴请严嵩和徐阶,究竟错在哪里? 冯保、严世蕃、吕芳,都越位了! 说好听点,“越位”是没看清具体形势,没摆正自己的位置;说难听点,用三个字最能解释“越位”——你不配! 堂堂大明江山,堂堂嘉靖皇帝,需要陈洪一个六根不全的奴婢“上心看着”?此时的陈洪已经完全忘了嘉靖皇帝给其早就设定好的角色——“工具人”,陈洪只是替嘉靖皇帝遮风挡雨、压制朝臣的,现在,陈洪想要丢掉“工具人”的身份,直接挡在嘉靖皇帝前面,成为嘉靖皇帝的替身,甚至“代天子行事”。精明如严嵩,谨慎如徐阶,尚且不敢有此念头,就陈洪这个修炼段位就只会有一个结果——这条作死之路,陈洪怕是马上就要跑到头了。 挑拨嘉靖和裕王之间的关系,然后撺掇嘉靖利用自己制衡裕王、制衡内阁和百官。陈洪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他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祖宗”。 刚开始看这段剧情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嘉靖皇帝既然已经明白陈洪的阴险用心,为何还不恼不怒,甚至连点惩罚都没有。 直到最近,我和我已经修炼成精的一把手提了一个意见,一把手给足了面子和尊重,一再表示会接纳意见、合理调整,还对我一顿猛夸,感动的我差点没当场表示“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可直到现在,我的这条所谓的意见也没被实际采纳,我才明白,原来我才是小丑! 嘉靖皇帝,为何不生气,不惩治? 还是那句话,陈洪不配!不配让嘉靖皇帝生气,更不配让嘉靖皇帝大动干戈!而且,陈洪到底没有傻透,敲打一下就能让他重新实心当差、认真办事,就能让他再努力做出点成绩获得嘉靖皇帝的认可。如此,成本最低,但收效却最大!
所以,嘉靖皇帝决定只是“敲打”一下陈洪: “上心好。现在替朕再上心去做件事。” 陈洪还是那副已经坐稳“老祖宗”位置的得意模样,赶紧回应: “主子吩咐。” 嘉靖皇帝“敲打”陈洪的办法,简单直接,一目了然: “立刻去朝天观,把那个冯保送回裕王府去,照旧当差。” 嘉靖皇帝释放冯保,有着两层意思: 1、明确告诉陈洪:朕和裕王,父子同体,毫无猜忌之心,省了你那个挑拨的心思; 2、冯保落难,嘉靖皇帝曾对黄锦说过“今后能杀陈洪者,大约便是此人”。冯保返回裕王府便犹如猛虎归山,嘉靖皇帝已经开始布置陈洪的悲惨下场了。 完了,陈洪的小心思不但被看破了,而且还被嘉靖皇帝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按照原著小说的说法,此时的陈洪“好不惊愕,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试探性的想要提醒一下嘉靖皇帝: “主子……” 嘉靖皇帝又闭上了眼,面对如此奴婢,实在不愿多看一眼: “立刻去。” 陈洪只能赶紧应承,而后退出精舍,亲手将自己的“克星”送回了裕王府,眼睁睁看着冯保磨刀霍霍!
(本文仅基于《大明王朝1566》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个人观点,欢迎提出批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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