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规矩吗？”

刘桂芬的声音在饭桌上炸开。

苏晴刚低头捡起掉落的勺子，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新婚才第三天，新房里的喜字还没干透，她就尝到了做这家媳妇的第一课。

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01

苏晴记得婚礼那天下午，整个酒店大堂都是红色的。

气球。拉花。鲜花。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台上。陈浩宇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她身边。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主持人的声音很响亮。

陈浩宇给她戴戒指的时候手有点抖。苏晴笑了。她觉得他紧张的样子很可爱。

台下的宾客都在拍照。闪光灯一闪一闪的。

“接下来请新郎新娘向双方父母敬茶。”

苏晴端着茶杯走向刘桂芬。“妈，请喝茶。”

刘桂芬接过茶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儿媳妇真漂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苏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苏晴双手接过红包。“谢谢妈。”

陈国栋也给了她一个红包。他话不多，但笑容很和善。

轮到陈思雨的时候，她给苏晴一个拥抱。“嫂子，欢迎加入我们家。”

苏晴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这家人都很好。

敬完茶，宾客们开始吃饭。苏晴和陈浩宇挨桌敬酒。

“浩宇这孩子有福气啊。”一个老阿姨拉着苏晴的手说，“娶了这么好的媳妇。”

“是啊是啊。”另一个阿姨附和，“晴晴这姑娘多好，大学毕业，在外企上班，人又长得漂亮。”

刘桂芬在旁边听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刘桂芬逢人就说，“能娶到这样的媳妇。”

苏晴觉得很幸福。婆婆这样夸她，让她很有成就感。

敬酒的时候，陈浩宇一直护着她。“晴晴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每到一桌，他都这样说。苏晴觉得很感动。

“浩宇对老婆真好。”宾客们夸着。

“那当然。”刘桂芬在旁边说，“我儿子最疼老婆了。”

苏晴看着陈浩宇，心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酒店的婚宴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宾客们陆续离开。

苏晴在休息室里换下婚纱，穿上红色的敬酒服。

“累不累？”陈浩宇关心地问。

“不累。”苏晴整理着头发，“就是有点饿。”

“一会儿回家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陈浩宇说，“她手艺特别好。”

苏晴点点头。她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媳妇要在婆家住三天。苏晴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箱。

陈家人开车来接他们。刘桂芬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都在说话。

“晴晴啊，你就把我们家当自己家。”刘桂芬回头对苏晴说，“想吃什么尽管说。”

“谢谢妈。”苏晴乖巧地回答。

“什么谢不谢的。”刘桂芬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陈思雨坐在苏晴旁边。她拿出手机给苏晴看照片。

“嫂子，你看这张怎么样？”陈思雨指着屏幕上的照片，“我刚才拍的。”

照片里的苏晴穿着婚纱，笑容很甜美。

“拍得真好。”苏晴夸奖道。

“我摄影技术还可以吧。”陈思雨有些得意，“以后给你们多拍点生活照。”

苏晴觉得小姑子很可爱。年轻女孩都喜欢拍照，很正常。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到了陈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个老小区，建于九十年代。楼房不高，周围绿化还不错。

陈家住在三楼。爬楼的时候，刘桂芬一直在介绍。

“我们家虽然不大，但住着舒服。”刘桂芬说，“冬暖夏凉的。”

苏晴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陈浩宇想帮她拿，被她拒绝了。

“不重，我自己能行。”

02

进了家门，苏晴环视了一圈。

客厅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电视、沙发、茶几，摆放得井井有条。

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茶几上摆着瓜子、花生、糖果。

“晴晴，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动。”刘桂芬热情地说，“毕竟你要住三天。”

“不用改动。”苏晴四处看了看，“挺好的。”

陈国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冲苏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爸。”苏晴主动叫了一声。

陈国栋笑了笑，没说话。

“你爸话少。”刘桂芬解释，“但人很好的。”

苏晴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浩宇带着苏晴去看房间。主卧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床单被套都是新买的大红色。梳妆台上摆着一对龙凤烛。

“怎么样？”陈浩宇问。

“很好。”苏晴满意地点头。

她把行李箱放在墙角，开始往衣柜里挂衣服。

陈浩宇在旁边帮忙。“累了就休息，不用急着收拾。”

“不累。”苏晴说，“趁现在有时间整理一下。”

收拾好衣服，两人回到客厅。刘桂芬正在厨房里忙活。

“妈在做什么？”陈浩宇问。

“准备晚饭啊。”陈思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今天嫂子第一天来，妈要做几个好菜。”

苏晴听了很感动。“我去帮忙吧。”

“不用不用。”刘桂芬从厨房里探出头，“你坐着休息就行。今天你是客人。”

苏晴坐在沙发上和陈思雨聊天。

“嫂子，你在哪个公司上班？”陈思雨问。

“一家外企，做财务的。”苏晴回答。

“外企好啊。”陈思雨羡慕地说，“工资肯定很高吧。”

“还可以。”苏晴没有具体说数字。

“我还在找工作呢。”陈思雨叹气，“现在工作太难找了。”

“慢慢来，总会找到合适的。”苏晴安慰她。

“希望吧。”陈思雨继续玩手机。

晚饭很丰盛。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

红烧肉、糖醋里脊、清炒小白菜、西红柿鸡蛋，还有一个冬瓜汤。

“晴晴，快尝尝。”刘桂芬给苏晴夹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苏晴夹了一块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

“真好吃。”她竖起大拇指，“妈手艺真棒。”

刘桂芬听了很高兴。“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

“浩宇，你也多吃点。”刘桂芬给儿子盛汤，“今天累了一天。”

“我不累。”陈浩宇说，“主要是晴晴累。”

“新娘子确实辛苦。”刘桂芬看着苏晴，“一整天都在笑，脸都僵了吧。”

苏晴摸摸脸颊。“确实有点酸。”

全家人都笑了。

03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和谐。刘桂芬不停地给苏晴夹菜。陈思雨也很活泼，一直在说话。

“嫂子，你们蜜月去哪里？”陈思雨问。

“还没定。”苏晴看了陈浩宇一眼，“可能去三亚吧。”

“三亚好啊。”陈思雨说，“我也想去。”

“以后有机会一起去。”苏晴说。

“真的吗？”陈思雨眼睛亮了，“那太好了。”

苏晴觉得这家人都很好相处。特别是婆婆，比她想象中要和善很多。

饭后，陈思雨主动收拾碗筷。

“我来洗吧。”苏晴要去厨房帮忙。

“不用。”陈思雨阻止她，“嫂子今天辛苦了，休息一下。”

苏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浩宇陪在她身边。

“你家人都很好。”苏晴小声对陈浩宇说。

“那当然。”陈浩宇很自豪，“我妈特别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苏晴说。

晚上九点多，苏晴觉得有点困了。

“我们回房间休息吧。”她对陈浩宇说。

“好。”陈浩宇站起来，“爸妈，我们先回房间了。”

“去吧去吧。”刘桂芬摆手，“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苏晴洗了澡换上睡衣。

陈浩宇坐在床边等她。“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苏晴坐在他身边，“你妈妈很疼我。”

“我就说嘛。”陈浩宇搂着她，“我妈最疼儿媳妇了。”

“那我就放心了。”苏晴靠在他肩膀上。

“以后咱们经常回来看看。”陈浩宇说，“让爸妈开心开心。”

“嗯。”苏晴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熄灯睡觉了。

苏晴躺在陌生的床上，心情很好。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嫁到了一个和睦的家庭。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晴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六点钟。

陈浩宇还在睡觉。他昨天也累了，睡得很香。

苏晴轻手轻脚地起床，穿上拖鞋走出房间。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应该是刘桂芬在做早饭。

苏晴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帮忙。

“妈，这么早就起来了？”苏晴站在厨房门口问。

刘桂芬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没有昨天那么和蔼。

“新媳妇应该早起做饭的。”刘桂芬淡淡地说，“这是规矩。”

苏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刘桂芬会这样说。

“那我来帮忙吧。”苏晴说着要进厨房。

“算了。”刘桂芬摆摆手，“你也不会做。”

苏晴站在门口，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可以学的。”她小心翼翼地说。

“学是要学。”刘桂芬头也不回，“但也不能指望一天两天就会。”

苏晴听出了刘桂芬话里的不满。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以后我会早起的。”苏晴保证道。

“嗯。”刘桂芬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苏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她想着可能是刘桂芬起得太早，心情不好。

“那我回房间洗漱。”苏晴说。

“去吧。”刘桂芬还是没有转身。

苏晴回到房间，陈浩宇还在睡觉。她没有叫醒他，自己去卫生间洗漱。

洗脸的时候，苏晴想着刚才的事。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第一天不熟悉，有些磕磕绊绊也正常。

洗漱完毕，苏晴回到客厅。刘桂芬已经把早饭摆上桌了。

白粥、咸菜、煮鸡蛋。很简单的早餐。

陈浩宇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妈，早上好。”

“去洗脸刷牙。”刘桂芬说，“马上吃饭了。”

陈浩宇去卫生间洗漱。苏晴坐在餐桌旁等着。

“昨晚睡得怎么样？”刘桂芬问苏晴。

“挺好的。”苏晴回答，“床很舒服。”

“那就好。”刘桂芬开始盛粥。

陈浩宇洗漱完毕，坐到桌边。“今天吃什么？”

“就这些。”刘桂芬把粥推到他面前，“你媳妇不会做饭，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晴正要解释什么，陈浩宇抢先说话了。

“晴晴平时工作忙，确实没时间学做饭。”

“工作再忙也得会持家。”刘桂芬坐下来喝粥，“女人不会做饭像什么话。”

苏晴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但她还是保持微笑。

“我会学的。”她说。

“学是要学。”刘桂芬重复着刚才的话，“但也不能指望一天两天就会。”

苏晴听出了刘桂芬的不耐烦。她开始怀疑昨天的和谐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时候陈思雨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04

“早饭做了吗？”陈思雨问。

“在桌上。”刘桂芬说，“赶紧吃，一会儿粥就凉了。”

陈思雨坐下来盛粥。她看了苏晴一眼。

“嫂子昨天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苏晴回答。

“那就好。”陈思雨咬了一口咸菜，“我还担心你不适应呢。毕竟我们家条件一般，不像你们城里人住的地方那么好。”

苏晴觉得陈思雨的话有些奇怪。“我不是城里人，我也是从小县城出来的。”

“哦。”陈思雨点点头，“那就更没问题了。”

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真诚。

吃早饭的时候，苏晴明显感觉到气氛和昨晚不一样了。

刘桂芬话很少，陈思雨也不像昨天那么活泼。只有陈浩宇还算正常。

“今天我要上班。”陈浩宇对苏晴说，“你在家休息。”

“好。”苏晴点头。

“想出去逛逛也可以。”陈浩宇说，“不用一直呆在家里。”

“新媳妇三天不能出门。”刘桂芬突然开口，“这是规矩。”

苏晴愣了一下。“什么规矩？”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刘桂芬理所当然地说，“新媳妇在婆家的前三天不能出门。”

苏晴觉得这个规矩很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刘桂芬有些不耐烦，“规矩就是规矩。”

陈浩宇在旁边没有说话。苏晴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那我就在家里。”苏晴最后说。

吃完早饭，陈浩宇准备上班。

“你在家好好休息。”他对苏晴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苏晴送他到门口。

陈浩宇走后，苏晴想帮忙收拾桌子。

“不用你管。”刘桂芬阻止了她，“你去房间休息吧。”

苏晴有些无奈。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刷微博。

外面传来刘桂芬和陈思雨说话的声音。她们没有压低声音，苏晴能听得很清楚。

“这新媳妇也太娇气了。”刘桂芬的声音，“早上起那么晚，也不知道帮忙。”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陈思雨说，“娇生惯养的。”

“娇生惯养也得改。”刘桂芬说，“嫁到我们家就得按我们家的规矩来。”

“妈，你打算怎么治她？”陈思雨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治什么治。”刘桂芬说，“慢慢调教呗。不听话就多说几句。”

苏晴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她没想到这母女俩会在背后这样议论她。

昨天的温情脉脉，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苏晴躺在床上，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家庭。

上午十点多，刘桂芬敲门了。

05

“晴晴，出来一下。”

苏晴开门出去。刘桂芬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张纸。

“这是我们家的一些规矩。”刘桂芬把纸递给苏晴，“你看看。”

苏晴接过纸。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条目。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

晚饭前要拖地擦桌子。

每天洗衣服，包括全家人的。

不能大声说话，影响邻居。

不能乱动家里的东西。

不能在房间里吃东西。

不能长时间占用卫生间。

苏晴越看越觉得荒谬。这些所谓的规矩，简直把她当成了保姆。

“这些都是必须遵守的吗？”苏晴问。

“当然。”刘桂芬点头，“新媳妇就应该这样。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太合理。”苏晴小心翼翼地说。

“哪里不合理？”刘桂芬脸色一沉，“这些都是老传统。”

苏晴看着那张纸，觉得很委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尽力吧。”她说。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刘桂芬纠正她，“既然嫁进来了，就得守规矩。”

苏晴拿着那张纸回到房间。她仔细看了一遍，觉得这简直是在故意刁难她。

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她平时都是七点半起床的。

每天洗全家人的衣服？凭什么？

不能乱动家里的东西？那她还能做什么？

苏晴越想越生气。但她想着只有三天，忍忍就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苏晴主动去厨房帮忙做饭。

刘桂芬在择韭菜，她站在旁边洗菜。

“这韭菜要一根一根洗。”刘桂芬指挥着，“不能偷懒。”

苏晴认真地洗着。每一根韭菜都仔细清洗。

“洗得不干净。”刘桂芬检查了一下，摇头，“重新洗。”

苏晴又洗了一遍。

“还是不行。”刘桂芬依然不满意，“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苏晴被晾在一边。她觉得刘桂芬是故意刁难她。

明明洗得很干净，为什么还要挑毛病？

“嫂子，能帮我倒杯水吗？”陈思雨在客厅里喊。

苏晴去给她倒水。陈思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连头都没抬。

“谢谢。”陈思雨接过水杯，淡淡地说。

苏晴回到厨房。刘桂芬已经把韭菜洗好了。

“你看，这样洗才叫干净。”刘桂芬说，“以后记住了。”

苏晴点点头。她觉得刘桂芬的韭菜和她洗的没什么区别。

午饭做好了。三菜一汤，比早饭丰盛一些。

吃饭的时候，陈思雨开始找茬。

“嫂子，你昨天的衣服还放在我房间的椅子上。”陈思雨说，“能不能收拾一下？”

苏晴记得自己明明收好了。“我去看看。”

“算了算了。”陈思雨摆手，“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苏晴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记得收拾了，怎么会还放在椅子上？

“不好意思。”她还是道了歉。

“没关系。”陈思雨表面上很大度，“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但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假。

06

下午，苏晴在房间里无聊。她想出去买点东西，被刘桂芬拦住了。

“新媳妇三天不能出门。”刘桂芬重复着早上的话，“这是规矩。”

“我就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苏晴说。

“那也不行。”刘桂芬态度坚决，“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例。”

苏晴被困在家里，心情越来越烦躁。

她开始怀疑这个家庭的真面目。昨天的和谐，只是为了给外人看的。

下午四点，陈浩宇下班回家。苏晴看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今天怎么样？”陈浩宇问她。

苏晴想跟他说上午和中午的事。但刘桂芬和陈思雨都在客厅里，她不好开口。

“还好。”她说。

“累不累？”陈浩宇关心地问。

“不累。”苏晴摇头。

“她能有什么累的。”刘桂芬在旁边说，“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苏晴听出了刘桂芬话里的不满。但她没有反驳。

晚饭的时候，气氛更加紧张。

刘桂芬开始暗示苏晴要赶紧生孩子。

“晴晴，你今年多大了？”刘桂芬突然问。

“二十五。”苏晴回答。

“那正好。”刘桂芬点头，“这个年龄生孩子最合适了。”

苏晴没想到刘桂芬会问这个问题。“现在还早吧。”

“一点都不早。”刘桂芬认真地说，“早生早享福。而且最好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苏晴觉得很不舒服。她看了陈浩宇一眼，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妈说得对。”陈浩宇最后说，“确实该考虑要孩子了。”

苏晴心里一沉。她没想到陈浩宇会这样说。

“你们年轻人不要只顾着玩。”刘桂芬继续说，“要孩子要趁早。我都等着抱孙子呢。”

“最好是孙子。”陈思雨插话，“男孩多好。”

苏晴觉得这家人的观念很落后。但她不敢反驳。

“我们会考虑的。”她勉强说道。

“不是考虑，是要抓紧。”刘桂芬说，“你们结婚了，生孩子就是头等大事。”

苏晴低头吃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晚饭后，刘桂芬又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晴晴，明天你记住，不能扫地。”刘桂芬严肃地说。

“为什么？”苏晴不解。

“新媳妇扫地会扫走财运。”刘桂芬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老规矩。”

苏晴觉得这些说法很荒谬。“这些都是迷信吧。”

“什么迷信？”刘桂芬脸色一变，“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遵守。”

苏晴看向陈浩宇，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晴晴，你就听妈的吧。”陈浩宇劝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晴彻底失望了。她没想到陈浩宇会这样对她。

“还有，这些东西你都不能碰。”刘桂芬指着茶几上的摆件，“会冲撞家神的。”

苏晴看着那些普通的装饰品，完全不明白有什么好冲撞的。

一个小花瓶，一个木雕，一个铜制的小摆件。都是很普通的东西。

“这些有什么特别的吗？”苏晴问。

“特别？”刘桂芬瞪着她，“这些都是开过光的。你一个外人随便碰，会带来霉运的。”

苏晴觉得不可理喻。但她不想争论。

“我知道了。”她说。

“知道就好。”刘桂芬满意地点头，“记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回到房间后，苏晴忍不住质问陈浩宇。

“你妈说的那些话，你真的相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陈浩宇说，“重要的是不要惹她生气。”

“那我的感受呢？”苏晴问，“我被当成什么了？”

“晴晴，你理解一下。”陈浩宇劝她，“我妈就是这个性格。你顺着她一点，她会对你很好的。”

“顺着她？”苏晴觉得不可思议，“我要顺着到什么程度？”

“就这三天。”陈浩宇说，“过了这三天，我们回自己家，就没这些事了。”

苏晴看着陈浩宇，觉得这个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原来在他心里，母亲永远是对的，妻子只能忍让。

“我很累。”苏晴说，“想早点睡。”

“好。”陈浩宇也没再说什么。

苏晴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从早上的规矩，到中午的刁难，再到晚上的迷信。

这家人的真面目已经完全暴露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07

第三天早上，苏晴硬着头皮六点起床。

她想着今天是最后一天，忍过去就好了。

刘桂芬已经在厨房里了。看到苏晴起来，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今天知道早起了。”刘桂芬说。

苏晴没有回答。她默默地去洗漱。

早饭还是白粥配咸菜。苏晴吃得很安静。

陈思雨出来的时候又开始找麻烦。

“嫂子，你的化妆品能不能不要放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陈思雨说，“占地方。”

苏晴记得自己只放了洗面奶、爽肤水和乳液。

“我没放多少啊。”苏晴说。

“还不多？”陈思雨翻白眼，“整个洗手台都被你占了。”

苏晴觉得陈思雨在无理取闹。但她不想争论。

“我收起来一些。”她说。

“最好都收起来。”陈思雨得寸进尺，“我们平时都不放东西在外面的。”

陈国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思雨，不要这样说话。”

“我哪里说错了？”陈思雨不服气，“本来就是事实啊。”

刘桂芬在一旁看着，没有制止女儿。

苏晴觉得很无语。这一家人简直是在合伙欺负她。

上午，苏晴在房间里呆着，不想出来面对那些人。

她开始数着时间，希望快点结束这三天的噩梦。

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决定性的事件发生了。

全家人围坐在餐桌旁。

刘桂芬做了几个菜，说是苏晴在家的最后一顿饭。

红烧鱼、蒜蓉小白菜、土豆丝，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苏晴拿起勺子想盛汤。勺子有些滑，从她手里掉了下来。

她想也没想，弯腰去捡。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勺子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

苏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桂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