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阿古柏匪帮从中亚浩罕国窜入我国新疆地区,此时清政府刚刚镇压了天平天国,元气大伤,致使1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到处都是割据一方的“伯克”,彼此征战不休,天山南北一片混乱。阿古柏匪帮趁机渔翁得利,1年内就消灭了天山以南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建立了所谓的“哲德沙尔汗国”,阿古柏还自称“毕条勒特汗”即“洪福之汗”。1870年,阿古柏又侵占了乌鲁木齐和吐鲁番地区,眼看就要吞并整个新疆地区。

出兵新疆需要天量财政支持

面对阿古柏的分裂之举,腐败无能的清政府一度准备放弃新疆,多亏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力排众议、据理力争,提出我师退一步,则俄人进一步;我师迟一日,则俄人进一日”,届时新疆一失,阿古柏背后的沙俄势力必将得寸进尺,不但甘肃、陕西堪忧,就是北面的科布多、乌里雅苏台也将失去保障,后果不堪设想。

1875年5月,清政府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准备讨伐阿古柏匪帮部队的准备比较容易,左宗棠本身就是湘军名将,麾下迅速集结7万劲旅,大都参加过镇压太平天国和捻军的起义,战斗力很强。但这些部队需要海量的粮食等物资,更要命的是超长的运输距离。

左宗棠抬棺出征

朝廷暗弱难以提供支持

当时,从西征军大本营酒泉运到乌鲁木齐附近,路程足有850公里,仅路上的运费就比粮食本身贵差不多20倍,每百斤粮高达20两白银。如果要运到阿古柏主力盘踞的喀什噶尔,还要再走上千公里,光是运粮的费用就高达200万两。再加上7万官兵的军饷,每年至少需要800万两经费。

如果是康熙、雍正、乾隆年间,这些费用自然不成问题,大清国库就足够支撑。但此一时彼一时,随着太平天国之乱的爆发,曾国藩湘军、李鸿章淮军等地方势力相继崛起,迅速瓜分了素来作为清廷财源的东南各省,留为己用。大清国库空虚,根本无力支撑西征的庞大军费开支,左宗棠竭尽心力,所得银两依然是杯水车薪,几番周折下来,左宗棠几乎绝望,感慨西征大业将如海市蜃楼,转眼随风变灭矣”。

胡雪岩出面向英国人借款

走投无路的左宗棠最后想起了一个人:胡雪岩。早在太平天国战争时期,胡雪岩就在浙江巡抚王有龄麾下执掌全省财政大权,并开办了阜康银号等。后来,太平军攻破浙江首府杭州,王有龄自杀;左宗棠率兵收复杭州后,胡雪岩及时提供了大批军粮,给左留下了急公好义,实心实力深刻印象。此番手头拮据,左宗棠只得再次请胡雪岩出面,在上海滩向外国银行团借款,以充抵军费不足。

当时,外国人的流动资金并不充裕,连恭亲王奕诉向洋人举债都被拒绝过,诚如左宗棠所说:闻今年海口缺银,出息三分尚无借者,不知明年又将何如,已致信胡雪岩,问其如何设法”。好在胡雪岩旗下的“阜康银号”与英国渣打银行有生意往来,亲自出面,经过几昼夜的秘密谈判,终于搞定了位自称“中国通”的渣打银行驻中国地区总经理以江苏、浙江、广东海关收入为担保,为西征筹得第一笔借款200万两,开中国政府商借外债之先例。

此后,胡雪岩更是如法炮制,依靠自己在上海滩生意场上的商业信誉,先后四次出面向汇丰银行等英国财团借得白银1595万两,解决了西征的经费问题。对此,左宗棠称赞:雪岩之功,实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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