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8月25日,东北民主联军成功俘获坐拥10万匪众,其中包括4.7万日籍土匪,装备了飞机,坦克,大口径火炮等重武器的巨匪姜鹏飞。
民主联军参谋长刘亚楼闻讯后说:打掉姜鹏飞,不亚于消灭敌人一个精锐整编师。
这个姜鹏飞到底是何许人,民主联军首长为何对他如此看重呢?
姜鹏飞1906年出生在辽宁金县(大连金州区),曾用名姜凤飞、姜龙涛,读书时还曾经化名王冠英。
姜鹏飞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儿子尚在年幼时,他在西丰县发了财,就在此定居下来。
姜鹏飞很聪明,年纪轻轻就考入了省立第5师范学院。
对普通人来说,当老师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可姜鹏飞意不在此,师范毕业后,又考入张作霖开办的奉天陆军测量学校第2期。由于成绩优异,半年后直接考入东北讲武堂第7期高等研究班和航空侦察班。
从侦察班毕业后,被直接委派到东北军骑兵第2旅当团长。旅长是程志远。
江桥抗战爆发后,骑二旅奉马占山的命令守卫齐齐哈尔。
日军使用飞机、坦克轮番进攻,骑二旅伤亡过半,被迫撤往拜泉一带。
随后日军对程志远威逼利诱,这厮竟然投降了。
姜鹏飞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非但没有阻止程志远投降,反倒积极建议出兵攻打马占山的抗日武装,从而引起日军的青睐。
1933年,蒋鹏飞被日军送到伪乙种军官学校,接受专业培训,因为成绩出色,又被保送到日本国陆军大学。期间由于表现出众,裕仁还亲手把一把象征武士荣誉的宝剑,赠予姜鹏飞。
姜鹏飞毕业后回国,担任伪满洲国奉天训练学校教导总队队长。4个月后,升任伪满军少将参谋长,仅仅两个月后,又被提拔为伪满军独立第二旅旅长。驻扎在饶河一带。主要任务是协助关东军,清剿东北抗日联军第七军。
姜鹏飞诡计多端,他上任没有多久,抗联第七军军长陈荣久,就不幸倒在伪军的枪口下。
抗联第七军后任的四个军长,除了崔石泉(崔庸健)以外,另外三个人都牺牲了。
到1940年,抗联第七军总兵力已经下降到不足200人。在饶河难以立足,被迫出境养精蓄锐。
姜鹏飞也因为“赫赫战功”,被作为伪满军高级代表,到东京接受裕仁颁发的勋章。
1940年夏季,八路军发起规模空前的百团大战,日军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惊慌失措,于是便将与抗日军队作战经验“丰富”的姜鹏飞调往华北,担任伪“华北绥靖总司令部”副总参谋长。
大名鼎鼎的狼牙山五壮士,就是在姜鹏飞所部伪军的逼迫下,上了狼牙山主峰棋盘陀。
另外姜鹏飞还协同日本人,一手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潘家峪大屠杀。
1944年7月,日军在冀东筹建“冀东特别行政区”,由姜鹏飞兼任行政区长官。
冀东八路军作战顽强,兵微将寡的姜鹏飞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提出组建伪满军“铁石部队”。
这支部队的士兵,都是从伪满军中精挑细选的精锐,军官由日军派遣,总兵力1.6万人。
“铁石部队”装备精良,不但拥有飞机、坦克、高射炮等重武器,还拥有自己的骑兵部队,以及大量的装甲运兵车。士兵们使用的武器,也让日军那些所谓的精锐部队自愧不如。
抗战时期,伪军的战斗力一直不强,但“铁石部队”是个例外,姜鹏飞指挥这支部队,经常深入到冀中根据地进行“扫荡”,致使当地的抗日军民蒙受了重大损失。
1942年以后,日军在战场上的颓势肉眼可见,姜鹏飞也开始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做准备。
姜鹏飞与杜建时、姜光仁等国民党军将领过从甚密,原东北军将领于学忠,也派亲信关跃亭到冀东,试图拉拢姜鹏飞。
而国民党军高参刘晓文,到唐山与姜鹏飞会面,两个人相互吹捧,盘桓竟然半月之久。
姜鹏飞与国民党军相互勾结,国民党军高官熊守经,是双方指定的联络人。
1945年7月15日,蒋介石亲自给姜鹏飞签发了委任状:任命姜鹏飞为“国民党冀东挺进军”总指挥。
数日后的9月5日,蒋介石又迫不及待地签发了第1016号委任状:任命姜鹏飞为国民党陆军第27军军长。
受宠若惊的姜鹏飞有所不知,这个番号在国民党军中已经出现了9次,而此时的国民党27军就驻扎在河南荣阳。
同一个番号给了两支部队,如果不是老蒋别有用心,那他这个“掌门人”就实在是有些糊里糊涂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再次给姜鹏飞的电令中,在原来的番号前,加上了“新编”两个字,屡次催促他到关外收容伪满军。
为了表现自己的忠心,姜鹏飞连夜炮制出一份所谓的《国民党陆军新编27军所属部队接收东北要纲》,公然提出他的部队要大量接纳旧东北军,伪满军,和残余潜伏的日军,以及各地下武装团队。
蒋介石却从姜鹏飞的这份计划书里,感觉出一种异样的味道,这个新编27军,只听命于姜鹏飞一人,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本着掺沙子的原理,蒋介石将一支嫡系部队并入新编27军,然后调姜鹏飞到孙连仲手下任职。
蒋介石还是小看了姜鹏飞,这家伙不但照单全收了并入的部队,而且也没有到孙连仲手下当差的迹象,平时待人接物依然以新编27军军长自居。
蒋介石吃了个哑巴亏,却又无可奈何,他还指望着这支部队去接收东北呢。
姜鹏飞得寸进尺,积极推荐张东坡、姜凤鸣、董彦华、张承荣,张福平,陶子清等人到新编27军担任要职。
张东坡原是伪华北绥靖军团长。姜凤鸣是伪满军少将参谋长,张承荣是伪满高级警佐,陶子清是伪满的工会头目,董彦华是伪满军高级军官。
蒋介石感觉姜鹏飞已经羽翼丰满,难以撼动他在新编27军的地位,就干脆借坡下驴,凡是姜鹏飞的请求,都百分百的予以满足。
1946年1月初,蒋鹏飞在锦州,见到了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杜聿明。
虽然姜鹏飞对这位新上司极尽吹捧之能事。可杜聿明对这位新下属很是冷淡。
想当年杜聿明带领10万精锐远征军败走野人山,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九死一生。
从野人山侥幸生还的杜聿明,在接受采访时,斩钉截铁的说:要用日寇之血,偿牺牲战友未尽之遗志,绝不宽恕。
现在你让他面对日军忠实的走狗,伪满军最大的汉奸头目,又怎能做到心平气和。
杜聿明不愿和姜鹏飞多废话。直接命令他回北满,迅速扩充兵力,并相机攻占哈尔滨。
另外伪满“铁石部队”名声太臭,就这样堂而皇之,以国军的身份回东北,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杜聿明提议,将“铁石部队”改称“东北保安第二总队”。
为了确保新编27军尽快顺利接收北满,杜聿明还承诺,将1000多名原“铁石部队”的精锐骨干,空运至长春。
这些家伙还真卖力气,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收编了伪满15个保安大队、1个骑兵大队、5个警察中队,人数达到2万多。
就当姜鹏飞踌躇满志,准备继续大规模扩充兵力时,东北民主联军名将陈光,带人攻打长春。
双方激战三个昼夜,姜鹏飞的守城部队全军覆没。
其实民主联军攻占长春,并不算是一次胜利,当时四平保卫战如火如荼,杜聿明同时还在鞍山,对民主联军主力执行攻击。
本来兵力不足的民主联军在兵力使用上就捉襟见肘,现在还要分兵去守卫长春,给了杜聿明各个击破的机会。
杜聿明让姜鹏飞的人去守长春,本来就是借刀杀人,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最难受的是姜鹏飞,长春被歼灭的守军,都是他的亲信,他担心杜聿明会以此为借口,找自己的麻烦。于是偷偷的离开唐山,潜回哈尔滨。
5月18日,东北民主联军放弃四平,向北撤退。
23日,长春失守。同日蒋介石飞抵沈阳督战。30日,蒋介石抵达长春督战。
为了麻痹老蒋,姜鹏飞于30日给杜聿明发了一封电报,恳求他将此电报转呈给蒋介石。
电报里姜鹏飞说新编第27军,已经于去年年底全部化装进入北满地区,并相继占领了东宁、宁安、宝清、勃利、林口、穆棱、牡丹江、通河、延寿、方正等军事要地。
姜鹏飞电报中不乏有吹牛的成分,可也间接证实姜鹏飞在北满,确实拥有不俗的实力。
此时姜鹏飞的新编27军,总兵力超过十万人,编为16个师。姜鹏飞并不满足,于8月1日发布《招抚日本武装团体同志文》。
此时散落在北满地区的关东军残部,有村上太郎率领的7000多人,佐木义之、伊藤等日籍将领。率领的3.6万多人,以及潜伏在哈尔滨市内的日籍残兵1800多人。再加上“铁石部队”中的日籍军官,姜鹏飞手下有日籍士兵超过4.7万人。
另外姜鹏飞还与一个名叫李明信的“活佛”过从甚密。
李明信是冀东人,11岁就入了九宫道,成年后与日本佛教界僧人如道尹相互勾结,成为关东军利用宗教迷信,麻痹普通百姓的重要工具。
李明信是个好色之徒,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有三个,被他糟蹋的女信徒不计其数。
日本投降后,李明信被国民党军收编,被委任为先遣第2路军少将。
1946年初,李明信来到哈尔滨,称自己是天上王圣老母派到人间拯救众生的活佛,从而拥有了大批无知的信徒。
他挑选了3000多名年轻力壮的信徒组成黄枪会,准备在哈尔滨搞出点“大动静”。
姜鹏飞拜李明信为师,正式加入了九宫道,开始积极筹划准备攻占哈尔滨。
但就在这个时候,事态发展出了小小的变故。
原来小蒋向苏军承诺,只要苏军放弃对东北民主联军的军事援助,国民党军就不会越过松花江。此时姜鹏飞的新编27军,明目张胆的在北满蠢蠢欲动。
苏军不肯袖手旁观,公开指责小蒋违背双方此前签下的约定。
其实苏军发现的只是冰山一角,截止到1946年6月,国民党军在东北已经颁发了37个番号,任命了33个“总司令”,32名“军长”,158名“师长”,总兵力在25万到30万之间。
由于苏军的干涉,国民党军不敢承认在东北收编的大量军事武装。
东北民主联军也发现,这些国民党军新收编的部队外强中干,战斗力低下,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既然国民党军不敢承认这些军事武装的存在,东北民主联军也顺水推舟,把诸如新编27军之类的军事武装,都一概称之为土匪。
为了标明与其他土匪的不同之处,这近30万土匪都被冠名为“政治土匪”。
没有了国民党军的公开支持,这些“政治土匪”的日子马上变得举步维艰,他们迫切的需要尽快搞出点儿大动静,从而重新赢得国民党军的支持。
而其中表现最积极的,无疑就是姜鹏飞了。
7月5日姜鹏飞派他的亲信王永学,带着他的亲笔信,去沈阳面见杜聿明。
王永学挺机警,他先是乘轮渡渡过松花江,傍晚时分来到靠山屯小镇,第2日一早乘车到德惠火车站,登上一辆由牡丹江驶往长春的列车。
7月7日在专人的护送下,王永学在沈阳火车站,被杜聿明派来的专车接走。
杜聿明对姜鹏飞还是寄予厚望的,他看过信之后,叮嘱王永学,要姜鹏飞保存实力,等新一军向北满发动时,姜鹏飞的部队伺机而动,可乘虚进驻哈尔滨。
姜鹏飞这次派人来的目的,是为了恢复新编27军的番号。
最终杜聿明对此事只字未提,姜鹏飞难免有些失落。他感觉对国民党军不能太过信任,开始准备自己单打独斗。
8月8日,姜鹏飞以新编27军军长的身份,谎称这是杜聿明下达的命令,向麾下16名师长同时下达了第10号作战命令。
与此同时,王永学再次去沈阳拜会杜聿明。
可杜聿明态度令人费解,对姜鹏飞的十号作战令不置可否。
另外,姜鹏飞的这份作战计划,在呼兰县,被东北民主联军成功截获,并立即引起东北局的高度重视。
根据内线送出的情报,姜鹏飞要发动叛乱的时间定于8月28日。
大战迫在眉睫,而民主联军在哈尔滨的兵力只有1个团,不具备与姜鹏飞10万匪众决战的实力。期间更有人提出放弃哈市的建议。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民主联军一位首长明确的指出,姜鹏飞股匪虽然拥有16个师,以及村上太郎的日籍师团,李明信的黄枪会,其中全靠姜鹏飞一人维系。
擒贼先擒王,如果能把姜鹏飞打掉,那么这十万土匪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更容易被民主联军一一击破。
但是要打掉姜鹏飞,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参与这次行动的民主联军将领,每人只得到一张姜鹏飞两寸的黑白照片,其他信息都一无所知。
此时大家并不知道,骄横的姜鹏飞,此时就在哈尔滨的天泰客栈。
这股土匪的7名要员也齐聚于此,除了这8名匪首,还有一个名叫佟琦的年轻人,默不作声的坐在一个角落里。
佟琦原来是这家客栈的伙计,后来参加东北民主联军后,因为字写得好,能打一手好算盘,被直接任命为敌伪财产管理处调查科科长。
天泰客栈是姜鹏飞的落脚点,与佟琦相识多年,所以即便知道他现在已经加入了民主联军,还是对其进行了积极策反。
佟琦与日军仇深似海,根本看不上姜鹏飞的汉奸嘴脸。
于是开始时,佟琦就把姜鹏飞正在策反他的情报向上级做了汇报。并在数百张伪满时期遗留的照片中,准确的找出了姜鹏飞在伪满军时的照片。
北满军区的高司令员指示佟琦,对土匪的策反可以虚以委蛇,做一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暗子,在关键时刻给姜鹏飞致命一击。
佟琦欣然领命,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佟琦的卧底身份十分隐秘,如果有重大情况,只能与北满军区后勤部张永励部长单线联系。
佟琦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姜鹏飞的高级军事会议的,可他最近快速崛起,先是主动接近姜鹏飞的亲信姜凤鸣、王捷三等人,屡次请他们在当时哈市最大的宴宾楼花天酒地。
为了让佟琦尽快赢得匪首们的信任,张永励部长还专门给他批了5万元的经费。
很快佟琦就赢得了一众匪首的信任,有一次他生病,不但姜鹏飞手下所有的亲信匪首都赶来探望,就是姜鹏飞自己,也化妆成商人,到他的单身宿舍来看望。
佟琦的住处,东北民主联军岗哨林立,可姜鹏飞等一众匪首,竟然能来去自由,足以见得民主联军内部,也潜伏着不少土匪的内线。
佟琦病愈后,姜鹏飞实验他的忠诚度,借口说最近经费紧张,许多弟兄们都没鞋子穿。
佟琦二话不说,拿出5万元交给姜鹏飞,给弟兄们买鞋子穿。
从此佟琦深受姜鹏飞信任,直接委任他做了新编27军军械处长。
另外佟琦最近放出话来,说已经成功策反了东北民主联军中一位姓赵的团长。
这位赵团长是原东北军军官,后来去了山东参加了八路军,去年10月份来到北满。
姜鹏飞对这位赵团长早有耳闻,知道这个人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如果佟琦能把他成功策反过来,到时候攻打哈尔滨时里应外合,又凭空多了几分胜算。
张永励部长收到佟琦送出的情报后,急忙找到北满社会保卫部部长陈龙。两个人经过简单商议,制定出一个诱捕姜鹏飞的计划。
8月24日,佟琦找到姜凤鸣,说赵团长已经同意作为内应,参加四天后的军事行动,但他有一个条件,在最近几天内,与姜鹏飞见一面。
赵团长提的条件并不过分,姜鹏飞也欣然同意,约定在25日下午四点,在天泰客栈见面。
张永励和陈龙两位部长彻夜未眠,在天泰客栈周围埋伏了大量的侦察员,只要姜鹏飞一露面,立即对他实施抓捕。
四点整,佟琦和赵团长准时来到约定的会面地点。但是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始终不见姜鹏飞的踪影。
下午6点多,有人过来通知佟琦,说姜军长今天生病,来不了了。
佟琦和赵团长被放了鸽子,心情自然是糟糕透顶。
两位部长大人也分析了行动失败的原因,最后认定,是客栈周围布置的侦察员太多,引起了姜鹏飞的怀疑,他肯定是来过了,但感觉有危险,顾不上与赵团长见面,就偷偷的溜走了。
26日上午,姜凤鸣再次通知佟琦,下午4点,姜军长在道外的光复饭店约见赵团长。
张永励和陈龙马上制定出新的抓捕计划,为了不打草惊蛇。昨天安排在天泰客栈的侦察人员,依旧留在原地进行监视。然后又从当地驻军那里,借调了20多名精明强干的战士,执行抓捕任务。
事先并没有告诉战士们抓捕的目标,只是说现场的人通通带走。
临近中午时分,佟琦又收到通知,见面地点改在天泰客栈。
下午2点左右,佟琦抵达客栈,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单间里,姜鹏飞早就恭候多时了。
鬼知道这厮是怎样通过层层防控,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的。
佟琦给赵团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接头地点有变。
佟琦打过电话后告诉姜鹏飞,赵团长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后马上就到。
一个小时后,赵团长如约而至。姜鹏飞大喜,当面赞扬赵团长能够“弃暗投明”,可以在他的新编27军中,谋一个师长的位置。
赵团长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感谢姜军长的提携之恩。
就在这个时候,佟琦的司机急匆匆的跑上楼来,称他的车拦了路,有人让他马上把车挪开。
佟琦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勃然大怒道:“问问那人长没长眼睛,佟科长的车也敢碰”。
其实这是开始行动的暗号,20多名精明强干的侦察员手提冲锋枪冲进雅间,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将屋里所有的人都抓走了。
当天夜里,在天泰客栈被抓捕的人都关在一个牢房中,除了姜鹏飞,其他人都显得有些沮丧。
最后还是他给大家宽心说:只要能熬过明天一天,8月28日凌晨,李明信的黄枪会就会发动“起义”,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27日凌晨,张永励和陈龙对被抓捕人员进行逐一审问,佟琦也趁此机会将李明信即将发生叛乱的情报,成功传递出去。
此时李明信已经得知姜鹏飞被逮捕的消息,他临时改变计划,姜鹏飞等人被关押在太平桥一带,那里从而也变成李明信重点攻击的目标。
当时哈尔滨市里只有东北民主联军一个团的兵力,保卫整个城市有些力不能及,可现在已经知道了李明信进攻的目标,战士们就埋伏在太平桥一带,等着叛乱土匪自投罗网。
28日凌晨2点。李明信将三千多名叛匪分为四路,从太平桥、道外、道里、顾乡屯,同时出击。在文庙会师后围攻南岗。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27日傍晚时分,姜鹏飞等人都被秘密转移了。
28日凌晨,天降大雨,3000多名叛匪头系黄布条,手持大刀,冒雨气势汹汹的杀向南岗。
严阵以待的民主联军战士果断开火,机枪声骤起,叛匪纷纷倒地。
这些叛匪都是李明信的徒弟,当他们发现师傅给的符咒根本挡不住子弹时,就丢盔卸甲,四散溃逃。
李明信见大势已去,也拔腿狂奔,一口气逃出10几公里,躲进郊外的青纱帐里,
他还心存幻想,姜鹏飞的16个师10万大军马上就要攻城了,即便没有内应,要拿下哈士也是易如反掌。
可李明信一直等到天黑,哈市郊外一个叛匪的影子都见不到,原来姜鹏飞落网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他手下那些匪师长们,考虑的不是怎样把姜鹏飞救出来,而是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取而代之。
匪师长们都希望别人冲在前面,自己能坐收渔利。
可已经过了预定的攻击时间,愣是没有一个人带头出击。
临近中午时分,匪79师师长左建堂,在没有通知其他人的前提下,主动撤出战斗,向蜚克图方向撤退。
随后匪80师在师长刘景山的带领下,也撤离战场,向巴彦方向转进。
树倒猢狲散,还不到下午2点,哈市郊外16个匪兵师,都走得一干二净。
危机解除后,民主联军开始在哈市进行大规模逮捕行动,截止到9月1日,共逮捕32名被国民党军授予少将以上军衔的匪首。
而这些被俘虏的匪首中,还隐藏着两条大鱼,除了李明信外,还有国民党军六路军第三军军长崔大刚。他到哈市的目的,就是央求姜鹏飞,等事成之后也能分他一杯羹。
得知姜鹏飞被成功逮捕后,民主联军参谋长刘亚楼兴奋的说:打掉姜鹏飞,不亚于消灭敌人一个整编师。
根据姜鹏飞等人的口供,民主联军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其中包括4架飞机和十几辆装甲坦克。
1946年9月10日,这一天是农历的中秋节。东北民主联军在道外20道街公园召开公判大会,将姜鹏飞,崔大刚,李明信等三名匪首执行枪决。
为了防止叛匪死灰复燃,重新联合在一起,民主联军奋勇出击。
截止到12月初,连续作战1300多次,消灭土匪11万多人。
在剿匪行动中,民主联军也付出很大的代价,仅团职以上干部就牺牲了120多人。
牺牲干部的数量,竟然超过了后来的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这也足以看出民主联军在东北剿匪战争的残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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