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的一个深夜,毛主席猛地把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桌子上,宣纸在气流中簌簌作响:“王范连降十级?这是谁批的?”
周总理推门而入时,只见主席手指文件上“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职务撤销”的字样,语气里带着少见的怒意:“延安的锄头侦探,北平城的首车卫士,怎么突然成了人民公敌?这个案子必须查清楚!”
消息很快传到了上海,正在郊区调研的王范握着搪瓷缸的手猛地一抖。周围人窃窃私语:“听说老领导以前给毛主席开过道?”“那咋说撸就撸了?”
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这位曾让特务闻风丧胆的“包打听”,此时成了连解释机会都没有的“问题干部”。
能让毛主席如此震怒,难道王范真被冤枉了?
从农家子到特科战士
1930年秋,上海英租界新闸路巡捕房来了个操着南通口音的“乡下仔”。王范穿着藏青制服,皮靴擦得锃亮,却在领口内侧缝着一个褪色的红布条,那是他1926年在如皋参加农民运动时的纪念。
表面上他是四处巡逻的“包打听”,实际上每天凌晨五点都会出现在三马路的生煎摊,用竹筷敲三下碗沿,等待联络员的暗号。
“张巡长,这油条咋总泡豆浆吃?”摊主老陈笑着递来报纸。
王范撕开油条,露出藏在里面的纸条:“注意,法租界有叛徒出没。”
他不动声色地把纸条塞进袖口,目光扫过街角穿西装的男人,那人皮鞋一尘不染,在弯腰捡手帕时露出了半截枪柄。
当晚,上海特科在霞飞路公寓成功伏击叛徒,行动报告里特意提到:“内线云飞提供准确坐标。”
一句切口救三人
1933年冬,法租界吉祥茶馆来了三个跑单帮的客人。王范端着搪瓷杯假装听书,注意到他们点茶时用拇指叩了三下茶盏,这是国民党中统的暗号。
他借口添水凑近,听见“明天码头”“油布包”等字眼,立刻借口上厕所,用铅笔在草纸背面写下密信,塞进了茶馆后巷的石狮子嘴里。
三小时后,三个特务在十六铺码头被一网打尽。缴获的情报显示,他们计划暗杀正在转移的地下党交通员。
时任中央特科负责人的陈赓后来拍着王范肩膀说:“你这耳朵比侦听器还灵,当年在如皋要是有这本事,咱们农会早闹翻天了!”
边区来了个怪农民
1937年,王范到达延安时,灰布军装洗得发白,腰间别着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磨得发亮的锄头。
作为保安处治安科长的他,每天扛着锄头在延安城郊种地,暗中观察往来行人。
“老乡,这粪水浇萝卜得兑水啊。”1941年春,他拦住一个挑粪桶的农民。对方赔笑着点头,在换手时露出掌心的茧子,那是握钢笔磨出的茧,绝不是拿锄头的手。
三天后,保安处从他挖的“粪池”里起出了电台零件,顺藤摸瓜破获一个潜伏三年的特务小组。
据档案记载,当年王范通过观察耕作习惯、方言口音等细节,先后识别出了56个特务。
主席窑洞里的“包打听”
1942年冬,王范第一次走进毛主席的窑洞。窑洞里飘着墨香,主席递来一杯浓茶:“听说你靠看人家拿锄头,就知道是不是特务?”
他红着脸搓手:“种地是庄稼把式,装不出来。去年有个说自己是米脂人的,结果连糜子和谷子都分不清。”
主席听得哈哈大笑,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你这本事比望远镜还管用。等抗战胜利了,咱们进大城市,还得靠你这样的包打听啊。”
这句玩笑话,在七年后成了真。
凌晨三点的吉普车
1949年3月24日深夜,北平西直门外来了支神秘车队。王范坐在第一辆吉普车里,手里攥着把驳壳枪,枪管早已焐得发烫。
按照计划,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将从清华园火车站乘车前往香山双清别墅,他的任务是为车队开道。
“开快点,再快点。”他低声催促司机。凌晨三点的公路空旷寂静,吉普车轮卷起的尘土在后车灯照射下宛如黄雾。
周恩来从第二辆车探出头:“王范!开这么快后面跟不上!”
他回头大喊:“前面路况不明,我们先趟雷!”
车队拉开车距,如果遭到伏击,后面的车还有转向机会。
主席的特殊批评
车队经过西直门时,两个战士持枪拦住路人检查。毛主席突然敲了敲车窗:“停车。”
他走下车,握住受惊百姓的手:“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枪口不能对着老百姓。”
王范见状立刻上前,低声命令战士:“检查改询问,态度放温和。”
事后,毛主席对保卫组说:“王范同志舍命护安全是对的,但咱们得让老百姓知道,共产党和国民党不一样。”
这番话让王范记了一辈子,多年后他在上海调研时,还常对年轻干部说:“主席教我们,保卫工作不是耍威风,是让老百姓睡安稳觉。”
一天批五份逮捕令
1952年,王范出任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在提篮桥监狱,他曾连续三天提审特务头目,用延安时掌握的方言细节突破对方心理防线。
在杨树浦工厂,他顶着压力查处多起贪腐案件,有人偷偷在他办公桌上放金条,第二天就出现在公审大会的证物台上。
据《上海检察志》记载,他任职期间,上海特务案件侦破率提升63%,群众举报信数量增长四倍。
一夜之间跌落十级
1958年3月12日,王范接到一纸调令:免去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职务,任上海县七一公社党委副书记兼工业部长。
没有说明原因,没有申辩机会,他默默收拾办公室,把多年积累的案件卷宗整齐码放在了柜子里,只带走了延安时期的搪瓷缸。
公社干部私下议论:“听说老领导当年给毛主席挡过炸弹?”“现在不也得扫厕所?”
面对流言,他只是每天扛着锄头下田,在炼钢炉旁一站就是半夜。
直到有天,他在广播里听到毛主席在上海视察的消息,愣了半晌,轻声对身边人说:“主席当年说过,咱们共产党人要能上能下。”
主席拍案
1958年6月,毛主席在审阅干部任免文件时,突然看到了王范的名字。他记得这个在延安扛锄头抓特务的“包打听”,记得北平城那个坚持首车开道的保卫科长,怎么都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何会被连降十级。
“立即调阅王范同志全部档案。”主席当晚致电上海市委。当看到“历史不清”“思想右倾”等模糊评语时,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当年在上海冒死送情报是历史不清?在延安揪出五十多个特务是思想右倾?这是胡闹!”
闵行区的新任务
1959年1月,上海市委传来消息:王范同志职务调整属于误判,恢复行政十级待遇,调任闵行区区长。
在区委会议上,他摸着褪色的搪瓷缸说:“当年在延安,主席教我用锄头辨特务,现在在闵行,我要学会用算盘搞建设。”
在闵行任上,他走遍了全区28个生产大队,推动建成上海第一家国营拖拉机厂。
有人提起过去的委屈,他总是摆摆手:“比起长征时牺牲的战友,我能活着为党工作,就比啥都强。”
1993年,王范在上海病逝,享年88岁。他的骨灰盒旁,放着陪伴了半个世纪的搪瓷缸,缸身上“延安留念”四个字早已磨得模糊。
在他的追悼会上,有延安老农流着泪说:“当年要不是王科长,俺们村早被特务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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