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义自尽、周颖获救之后,常胜的“除菌计划”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摧毁货盗、立下奇功,经历过这场终极反杀,常胜的人生从此处处飘红。
升职副所长、小两口复婚——常胜一时间实现了爱情事业双丰收。在与徒弟小于完成交接后,他正式踏上了返回花城的列车。
常胜驻守东寨,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个月,但是他在这里却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铁路涵洞排水修路,资助儿童重返校园,帮助东寨推销红郎,组织村民外出参观——这桩桩件件,都是常胜的汗水浇灌出的花朵。
送君十里,终有一别。常胜对东寨,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然而,在他离开东寨前,站台上却是冷冷清清,只有村主任王喜柱一人到场相送。
对此,他是这样解释的,“那个大伙都想来送你,让我给拦下了。送什么送啊,有啥好送的,是吧?这儿本身就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嘛,是吧?”
王喜柱的这番话,朴素里透着真诚,连常胜都直说,“这话听着真暖和。”
不过,王喜柱说得好听,但是事情的真相恐怕并非这样简单。以他好大喜功、爱出风头的性格,如果全村人都要送别常胜,他不但不会拦着,反而会推波助澜、搞大阵仗。
驻地村民集体欢送铁路民警,无论是对地方政府还是铁路公安,都不失为一段佳话。因此,常胜临走之前,全村无人到场,真正的原因是——村民们不愿意送常胜。
王喜柱的话,听起来确实饱满深情,但是经不起深究。
在常胜离开前,王冬雨也没有到站送别。对于女儿的缺席,王喜柱的说辞是,冬雨要上课,所以来不了。
但是,王冬雨在给常胜的信中却道出了真正的原因。她开门见山地说,“常胜,我不想去车站送你。”
两相对比,我们就能发现,王喜柱在说谎。村民想要送别,被他主动拦下,这只是王喜柱高情商的说法,真相令人有些不忍直视。
显而易见,王冬雨没有送常胜,不是没时间,而是不想来。
无独有偶,村民们没有送常胜,不是被拦下,也是不想来。
你可能会说,常胜对东寨村民掏心掏肺、任劳任怨,他为这个小山村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村民们早已经接纳了他,甚至连张莱西都会尊称他一声“常公安”,警民之间、鱼水情深。如今,常胜光荣离站、荣升副所,东寨村的村民们为什么没人送别了呢?
答案很简单,常胜在东寨干得风生水起,但也的的确确地败光了自己的路人缘。本来,在他到来之前,东寨村虽然挣扎在贫困线上,但是至少可以用治安先进流动红旗可以用来遮丑。
在常胜到来之后,张莱西盗窃未遂,东寨村的流动红旗没了;村民们卖红郎挣了点小钱,结果常胜眼睁睁地看着乡亲们因为赌博被抓走;赵广田跟着常胜鞍前马后忙了大半年,最后被他亲生送进了大牢;老爷子张跃进刚刚与常胜冰释前嫌,谁料他反手就是利用老爷子的寿宴做局。
站在上帝的视角,我们自然明白常胜所作的一切,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东寨的村民们未必这样想。
东寨村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这里的人民风彪悍、排外抱团,在张莱西、何老六、王玉宝、赵广田相继被抓后,村民们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已经与常胜有了疏远。
毕竟,你抓了我们村里的人,还指望我们理解你、支持你、敲锣打鼓欢送你?
东寨的村民们,物质和精神同样落后。以他们的视角看来,常胜妥妥地就是全村的仇人。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东寨的落后,愚昧无知、排外思想才是根本。
常胜好心好意地给村里人募捐了一批衣服,最终却伤害来了全村人那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张莱西盗窃车站的电热水壶,作为全村少有的文化人,王冬雨居然也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站队本村人。
以王冬雨的见识和格局,都会有下意识地排外思想,何况安婶、陈铁匠们?
因此,在赵广田被抓之后,常胜已经基本上把全村人得罪了遍。与东寨人交恶、被全村人孤立,这才是常胜离开车站前最真实的现状。
只问亲疏,不问是非。东寨村的人就是这样,纵然常胜给他们修过桥、铺过路、洒过血、流过汗,但是一旦将张莱西们绳之以法,就立刻站到了对立面。
升米恩,斗米仇。常胜与东寨村,郝建与老太太,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五千年的华夏,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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