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momo
01 江宁,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每演完一个角色,张子枫都会从角色那带走点什么。
拍完《穿过月亮的旅行》,她带走了秀珊的包,后来还背着它接受了鲁豫的采访。
拍完《我的姐姐》,她带走了安然的手串,领华表奖的时候,她戴着它上了台,在那个盛大的仪式中,她完成了自己小小的仪式,她说:
我的安然应该已经成为了天上的小鸟,或者水里的小鱼,去了她想去的、更远的地方……我也要继续往前走了。
拍完《花漾少女杀人事件》,她带走了江宁的三双冰鞋和一个戴在手腕上的纸环。

电影的杀青戏是一场在轮滑馆的戏,进场需要戴手环,杀青之后,张子枫没舍得摘掉它,这个纸环又跟着她在北京待了两天。
这次的告别似乎有点不同,有些超出以往的经验。
从前的角色,从换掉发型的那一刻基本算是告别了。
电影《快把我哥带走》杀青之后,她抬头看到自己还和电影中一样的发型,就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时秒。
于是剪了个狗啃刘海,想脱离一些时秒的状态,后面她还顶着这个刘海,去演了《你好,之华》。

江宁的头发是接的,拆掉头发,她觉得该要告别了,可她老想着江宁,没事还画她。
她有点舍不得江宁。
“我也挺希望她的一些力量能一直在我身体里。”
她说,那是个和她很不一样的女孩。

江宁是个强者,坦率地展露自己的欲望和野心,为了赢可以不顾一切。
摔倒,疼痛,都没关系,她还能爬起来,她把自己逼到只剩最后一条路,像冰场上的利刃。
张子枫觉得,某种程度上,江宁甚至享受疼痛,觉得她是那种宁肯疼痛也不愿意变得麻木的人。
她会在心里感叹:江宁,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啊。
也会有点怯怯地问:江宁,像我这样的人,你会想和我做朋友吗?
02 我现在能做得更好吗
她是12岁就拿到冠军的天才滑冰运动员,经历着发育关和生长痛,为自己可能是职业生涯最后的机会拼命训练,可却被天才对手钟灵夺走了母亲/教练王霜的关注。
她不认输,拼命练习,拉着钟灵说:我们去比一场,看看谁是谁的陪练。

她是演艺圈公认的天才少女,8岁出演《唐山大地震》,人们惊叹于她的灵气,说她“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
她还凭借电影中“小方登”这个角色,得到了第3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的“最佳新人奖”。

某种程度上,她们共享相似的困境。
我现在能做得更好吗?能做得像小时候一样好吗?
经常有人在采访中向张子枫问起关于“天赋”的问题。
如果这是一种恩赐和幸运,那是不是某一天,它会消失?
小时候,她很怕它消失,她觉得这就像她身上的特异功能,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个特异功能,“我该怎么办?”
有作品上映前,她有时也会因此担心焦虑:这部戏能打动他们吗?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够好?

她觉得自己不够好,会“虚”,害怕自己仅靠着热爱和经验不足以支撑角色的需要,害怕某些东西被“耗没”。
她给自己想办法,比如,她开始了自己的“公交车之旅”。
她跑去坐双层的公交车,上层的前排是她最喜欢的位置,看“搞推销的小伙子,拎着行李箱的年轻人,推着婴儿车挤公交的父母”,她去观察,想象着自己如果有一天成为他们,该如何继续他们的人生?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答案也在变化。
她说如今比起害怕,她更想说:我一定要尽可能地抓住它,抓住我享受的每一个瞬间,不会放它走。
小时候内心的焦虑担心变成如今主动切实的行动,那些与对手演员相通的瞬间,那些被剧情的打动的瞬间,也都让她变得更加坚定——
我果然还是很爱表演啊。

作为演员,她也不断在挑战和突破自己。
2015年,她是《唐人街探案》中的“天才少女”思诺,电影中那“能把人送走”的诡异一笑,相信还有很多人记得吧?

这个角色算是一个节点。
就人物来说,张子枫说这算是她第一次接到一个相对独立的角色,她很多对于演戏的看法,也是从这部戏开始的。
她慢慢开始知道,演戏不光是凭感受,还需要花时间去揣摩内心的东西。
而后来的《快把我哥带走》则让她更能找到人物生活化的支点。

随着经验的累积和自己的思考,她也在慢慢形成自己演戏的习惯和方式。
写人物小传,思考人物行事的逻辑和支点。
比如《你好,之华》,她以饰演的“少女之华”的身份写日记,以之华的视角捋顺人物逻辑,把自己放进情绪里,相信自己就是这个人。
《我的姐姐》里,张子枫饰演了一个24岁的女孩,在一家医院里做产科护士。
开拍前,她去医院实习,和护士小姐姐聊天,和她们聊对工作的想法、对未来的期待。

拍《花漾少女杀人事件》,她练了半年多滑冰。

开始凭借着一股热情和冲劲,后面发现,滑冰比想象中难多了。
她一度非常焦虑,到了一定阶段,训练好像看不到什么效果,总是找不到旋转时的“轴”。
可神奇的是,某种程度上,这个焦虑也是她接近江宁的途径之一。
练得最没信心,最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完了,我做不到,我真的不行。
可她又忍不住问自己:如果我没有做到江宁,我没有去饰演江宁、成为江宁,我会遗憾吗?
“我会遗憾一辈子”。
慢慢地,她也像江宁一样,把自己逼上了一条路,就是必须做这件事。
有些事情,好像坚持着坚持着就有了结果。
在不断去寻找旋转中的“轴”的过程中,她似乎也逐渐找到了江宁的“轴”。
导演周璟豪在采访中反复提及过一场戏,戏里江宁被吊杆吊起来练习,导演说在一个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喊咔的时候,他看到了张子枫一个非常兴奋的状态。

她不断地说:再来,再来。
那一刻,导演有些无法分辨,这个再来是张子枫对他这个导演说的,还是江宁对妈妈王霜说的,但“她脸上那个兴奋是骗不了人的”。
也正是因为这场戏,让导演更加坚定,他希望江宁是“强”的,是有主动性的,而不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

在张子枫眼中,江宁永远具备再次站起来的勇气。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03 成为江宁,成为张子枫
张子枫说,一开始接下江宁这个角色,是因为她觉得江宁在最后应该有一定程度跟自己和解,或者她找到了一种属于自己的答案。
可随着拍摄过程的推进,她逐渐发现那未必是真正的和解,江宁也未必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反而另一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就是比起那些,她觉得更重要的是——
江宁拥抱了她自己。

“这不是一个和解的过程,而是一个找自己的过程”。
比起结果,可能过程更重要,而且当你真的不在意结果的时候,你可能才能真正享受那个过程。
至于江宁是否愿意和她做朋友。
她也在对江宁逐步加深的理解中有了答案——她不用做江宁。
江宁会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了。

如果要对自己有个期待,张子枫之前一直希望自己是个“佛”一点的人。
可因为江宁,那些以前因为觉得“太张狂”而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如今她愿意坦率地表达——
我想成为一个有野心的女孩。
去坚持自己想要的,那就是你的野心。
至于输赢,结果,答案。
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或许付出努力却无法赢得比赛才是生活的常态,但又怎样呢?
能享受,能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电影《花漾少女杀人事件》鲁豫观影团
北京特别观影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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