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曾是最剧烈抗战的核心地带,按说这里一切都带着火药味。可细看下来,燕赵一地的抗日精神,和后来一大批从这里走出的领导人,绝不是只靠热血冲上去的。侯宗宾,他从南和县那个带着泥土气的村庄里爬出来,既普通又褪不掉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可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先说清楚,这人的少年时期正赶上最惨烈的岁月。1937年,卢沟桥一响,整个河北都没消停过。日军像落潮一层一层压下来,烧杀抢掠没下线,死人、流浪、破败,甚至比现在影视剧里拍的还难让人接受。可有的人就此认了命,有的人却脚下越踩越硬。侯宗宾当年16岁,还算半大孩子,脑袋里转的念头,就是不能白活一遭。
抗日浪潮一波一波扫过来,刚进队,就乖乖埋头苦干的那种,有的是。偏偏他不一样,只要是他看不惯的安排,或者说他觉得不合理的,就不跟着一起瞎起哄。他在村里先是跟着做民兵,没多久就被提去当中队长。实际上,那个年代的成长配方,似乎并不复杂。苦、穷、饿、死人,见多了以后,他就比谁都更懂得;只有先干起来,才有机会调头站到更高处。
有些人会说,那时候革命青年多了去了,凭什么侯宗宾发展这么快?其实真说那会儿,他自己也并没觉得受过什么照顾。17岁入党,纯粹是因为他在抗日活动里几次临危不乱,甚至还帮着救过几个村里的人。处理危难时的冷静,和上级布置任务时那种谋划,他都能想得明白。
到1949年,他的身份已完全变了。从家乡一路南下,成了湖南那边的区长、书记。环境不同,人未必能适应得来。他不同。他的管理方式,最初让当地不少干部不满,太直接、不讲情面。可事实是,矛盾冲突之后,反而更容易理清事情。也有人批评他倔,甚至眼里没“派系”。可正是这一点,后来成了他在复杂党务斗争中的优势。哪里风头最紧,他的办法就越多。
再之后调往湘潭机电厂、甘肃兰州综合机电厂,身上的那些泥土气没掩盖掉,倒是让他在工厂、产业领域里混得不赖。工人的事、基层干部的事,他插得多,亲力亲为。论到能力,其实那个年代里,他不是最聪明的,也谈不上什么绝顶天赋。但他的韧劲,只要还让他插手的事,他都能憋劲搞下去。有时候,结果不理想,他也咬牙顶下去,反倒引得旁人佩服。
特殊时期,他也不是没有受到冲击。他被点名批评,说白了,就是有人看他“过于棱角”。可这种打压倒也没让他气馁,反倒让他多了一层谨慎。多数人觉得这样的挫折对一个干部算毁灭性,但对于他,不过又多了一层历练。奇怪的是,他讲过那段日子挺苦。可一转头,他还能去菜市场看价格,和小贩讲价。这种小习惯,没人能改掉。
到了改革开放,又是全新局面。1983年以后,侯宗宾先后主政甘肃、陕西、河南,都是省级一把手。如果说此前他只是个“能干”的干部,这几年的履历,就直接让他迈入了主政者的行列。三省八年,他主政的地方,经济、科技、农业基本都注入了新鲜劲。这种跨度,其实不常见。毕竟,甘肃贫困,而陕西、河南资源条件完全不同,治理难度和经验的转换要求极高。
陕西杨凌农科城的项目,是他的心头肉。那时候,搞农业科技创新,没什么经验可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他说过一句话(虽然后来很少被媒体引用),意思是“土里刨食也得讲科学”,这可不是官话。杨凌基地成型后,农业、林牧业、科研三位一体的格局逐渐稳下来。农民的收入拉起来,地方也有面子。走的是一条新路,最后变成全国可复制的模板。这块地方肥了,陕西的落后帽子才算摘了一半。
如果用数据对比,1985年前后,陕西农民年人均收入提升了近65%,杨凌周边的农户尝尽了甜头。那些老乡常说,侯书记不是只会开大会的人,他是愿意站在沟渠旁和农民一起算账的“官”。这种细节,怎么看都很不同。甘肃和河南那几年,他也是相同套路。主抓经济、重视科技、引进人才,一些青年科技人才因此上了台阶。地方官场里,流传着不少他的“倔强”,其实多数就是不肯妥协,事情非要弄出个样来。
不过,侯宗宾不是没短板,他在有的干部心里口碑并不一致。有人觉得他太强调效率,容易忽略感情,有些决策做得冷漠、不计较后果。可偏偏就是这种不计较,换来了体制内的清明。有人说这种风格太犀利,甚至影响了局部的稳定。究其原因,是他但凡相信对的事,就一定要推下去——哪怕会得罪人。
到1992年,他进了中央纪委,直接参与反腐。那几年风口浪尖,权力斗争、腐败分子层出不穷,他主张整风要有力度,主张惩治腐败不留情面。人常说,纪检干部不好当,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侯宗宾却觉得,把腐败分子抓出来比当一方诸侯还痛快。所以,很多问题他会顶在前面。就这样站到风口的干部,性格就慢慢变得更锋利,而且更难妥协。
有人觉得这么拼值不值得?其实他自己后来也说过,有些牺牲也没办法,岗位摆在那里,转不过弯来。但是,也有人说他其实亏了。因为有些关系,始终没处理顺当。不过历史不是一笔账能算清的。
侯宗宾在干部、工人、农民里有很高的威望,可在某些知识分子圈里,他的管理风格也常常被拿出来争议。一面是效率和结果至上,一面却有时候忽略了情感和柔性管理。矛盾吗?有时候还真是。但正是这样参差不齐的性格,才让他既能在极端环境下挺住,又能保证方向感不丢。
等到2017年他去世,北京的病榻边没什么仪式,还是老伴握着手。他一生几十年,三省大员、中央重要岗位,最后却归于日常。在甘肃、陕西、河南,很多受他恩惠的人还记得他。侯宗宾的身影,仿佛还留在那些田地里、厂房里、机关的走廊里。
这类人的故事,细数起来并不复杂。他一路苦出来,偶尔有点急躁,偶尔也会怀疑到底干得对不对。他说过,真正难的是守住自己的底线,其他就放一放吧。时代变了,可他旧日那点骨气没改。
所以,侯宗宾,其实就是那个时代从泥土里长出来的硬汉子。起高楼,也肯拆墙,有人崇敬有人争议,每一步都走得通透、认真。他的“完美”,正是由不完美组合出来的。这样的干部,今天还多吗?恐怕越来越少了。
每个人都不能选择时代,但能选择怎么和这个世界死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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