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治的了天下,却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一代英主,因为老婆出轨,被活活气死! 中国历史绵长,自然无奇不有。《列子》一书思想深度,故事奇妙,内容丰富,只是能深入理解的人不多。 今天这篇杨朱的故事,侧重于思想深度。 “杨朱见梁王,言治天下如运诸掌。” 杨朱有一次去拜见魏惠王,春秋战国时魏国的国君称梁王。魏国的首都以前在山西的安邑,后来迁都到河南开封,当时叫大梁。杨朱见梁王的时候,自称治理天下有一套,就像手掌的反转,拿个东西玩一样简单。 梁王曰:“先生有一妻一妾而不能治;三亩之园而不能芸,而言治天下如运诸掌,何也?”梁王回答的很聪明,他说,先生,你有一妻一妾,个人生活都管不好,三亩地,不知种的是什么,草都锄不过来,却说治理天下像运转手掌一样容易,何也,这是什么道理,你不要开玩笑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没底气还是不要吹牛。 对曰:“君见其牧羊者乎?百羊而群,使五尺童子荷棰而随之,欲东而东,欲西而西。”杨朱对梁王讲:“大王见过牧羊的人吗?一百多头的一大群羊,让五尺高的孩童,拿着鞭子跟在后面,要它们向东就向东,要它们朝西就朝西。” “使尧牵一羊,舜荷棰而随之,则不能前矣。”如果让尧牵一头羊走在前面,让舜提着鞭子跟在后面,那就一步也走不了啦!前面拉不动,后面赶不动,除了说尧舜不会放羊外,还有政治上的行动哲学,群众心理学,羊如果不是熟人是牵不走的,有一个词叫“顺手牵羊”,陌生人要牵走一头羊,是很累的。

“且臣闻之,吞舟之鱼不游枝流;鸿鹄(hú)高飞不集污(“汙”通“污”)池。”我还听说,能吞下船只的大鱼,不会游到江河的支流里,也就是在小河里是看不到的,高飞长空的鸿雁,不会在死水塘里休息。 “何则,其极远也。”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志向高远,眼光目标都比较远大。 “黄钟大吕不可从烦奏之舞,何则?其音疏也。”黄忠大吕的庙堂音乐不能为节奏繁快的舞蹈伴奏,为什么呢?因为它们的声音十分疏缓,音质疏广宏畅。 “将治大者不治细,成大功者不成小,此之谓矣。”所以最后总结,一个有大目标,大才能的人,是不愿意做小事情的,要成就大功立大业的人,小成就是看不上。这里不愿意做小事,不是不能做,小成就看不上,不是办不到,“此之谓矣”,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反面考虑,能大能小,能高能低,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们看杨朱接着说。

杨朱曰:“太古之事灭矣,孰志之哉?”杨朱说,太古时代发生的事情早就烟灭了,谁记得呢?按《十八史略》记载,太古时代,包括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再加上有巢氏和燧人氏,属于太古时代,其中天皇兄弟十二人,共在位一万八千年,地皇兄弟十二人共在位一万八千年,人皇兄弟九人,管理九州,一百五十世,共在位四万五千六百年,这就八万一千六百年,再加上有巢氏,燧人氏,差不多十二万年了,后来历史把这些归纳了一下。用十二个时辰代表,一个时辰一万年,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 “三皇之事若存若亡;五帝之事若觉若梦;三王之事或隐或显,亿不识一。”三皇,太古之后就是三皇,伏羲、炎帝、黄帝,三皇时代若存若亡,若有若无,有这些事,但又找不到依据,五帝,少昊(玄嚣xiāo ao)、颛琐、帝喾、帝舜、“五帝时代若觉若梦”,好像醒着,又好像做梦一样,都过去了。 三王是夏商周的开创者,三王之事或隐或显,有些事是真实的,有些事又不确定,古人对于历史的怀疑,其实早就有了,若存若亡,若觉若梦,或隐或显,就是这样,后来司马迁写《史记.五帝本纪》里说:“荐绅先生难言之”。读书人对于历史,有很多未必知道,至于传说的真假,不说没有根据,说了没有实据,写了不真实,不写不完整。 从《尚书》聊到孔子的《宰予问五帝德》,我们老祖宗的这些历史,对于读书人来说,要讲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好。历史上没有文字证据的,不好意思空口讲,所以中国古代很多历史,我们称之为传说。亿不识一,人这一生太短了,这些过去的事情记下来的不过亿分之一。

“当身之事,或闻或见,万不识一。”我们现在都活着,自己亲身经历,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一万件事,能记得的估计还没有一件。能记得的不到万分之一。 “目前之事或存或废,千不识一。”记忆这个事说不清楚,比如昨天做了啥,早晨醒来第一个思想是什么?眼睛睁开前的念头是什么,刚刚讲过的上古史,有很多讲完就忘了,所记的不到千分之一。 “太古至于今日,年数固不可胜纪。”从太古到现在,过了多少年,本来就已经不清楚了,历史年代搞不清楚,我们的知识范围,包括很多数据都是有限的。 “但伏羲已来三十馀万岁,贤愚、好丑、成败、是非,无不消灭,但迟速之间耳。”从伏羲以来就已三十多万年,这本书,这句话,是打开了人类知识认知的极限。这30万年,有多少好人,有多少坏人,聪明的、漂亮的、笨的、丑的、成功的、失败的、对的、错的,无不消灭,都过去了,什么都没留下。佛经上说“了不可得”抓不住的,“但迟速之间耳”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矜(jīn)一时之毁誉,以焦苦其神形,要死后数百年中馀名,岂足润枯骨?何生之乐哉?”矜(jīn)有满足、骄傲、顾惜的意思,因为顾念着一时的毁誉。毁誉是八风里面的,佛学里把“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叫做“八风”。有利于我的,让我倒霉的,诋毁我的,给我的荣誉,称赞的,讥讽的,让我痛苦的,让我快乐的,这些都是风。苏东坡写了一首诗“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被佛印一句“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给绕了进去,就是用的称讥毁誉。 这里为了一时的毁誉,使心神焦虑肉体受苦,以追求死后几百年中留下的名声,为了青史留名,难道死后还能给你的骨头上抹一点油吗?这样活着有什么快乐呢? 我们的生命,活着的道理,从道家的理论来看,表面上是消极,实际上非常积极,积极在哪里呢?他觉得活着要为自己活着,自己活得好,不是为给别人看的,很多人困在思想里的樊笼里,活在这样那样的理由里,还有现实的虚幻里,这一切最终都会变成“空”,所以有了上面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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