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这个词，一度是个禁忌。如果不是因为科兴的一张《停发新冠项目绩效工资方案》通知，可能更多人已经陷入了群体性失忆。

记忆里面有一些东西瞬间浮了上来。我想举个例子，但是举例子这个行为本身就让我害怕。比如在当年，你可以怀疑疫苗，但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怀疑；你可以抗议疫苗，但是你不能撺掇别人一起抗议；比如你可以拒绝疫苗，甚至让家属一样拒绝接种，但你就是没法出入一些场所，甚至会在一些活动现场受到刁难。

这种强制本身，背后就是一种控制下的不自由——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在暴力地为你好。所以它一定不会令人愉快。

翻阅评论区，大量网友表示，自己在注射疫苗后得了肺结节。而另一波网友则反对，认为是新冠和更高清的CT技术导致能看清患者肺部情况，与疫苗无关。双方僵持不下。

我不是医药专家，只是在评论区里，居然找到了同道中人：荨麻疹患者。我是在疫苗注射点感染的，刚注射完第三针就开始了发烧。一个亲身体验是，在注射疫苗之后，就发现自己出现了类似荨麻疹的症状，一挠身体就容易起疹子。截至目前，记忆中这种奇怪的症状源头，似乎也只能归结到科兴这几针上。

但平心而论，虽然我对未经过标准临床试验流程的疫苗，持有警惕和审慎的态度，可我不能说疫苗就是有害的，新冠是无害的，防疫和强制接种是为了对抗无害的疾病；再或者，去鼓吹防疫毫无效果，打了疫苗就应该丝毫不怕新冠攻击。

可在应急情况下，这个全民参与的一次三期临床试验，对科兴疫苗这场临床试验的结果，迄今没有看到具体的统计和追踪结果，就靠一句“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已经在我们对抗早期疫情之中得到了验证，”而没有给一个明确结论，实在难以放心。

作为一家医药巨头，科兴背后的疑窦点之多，确实不能不旧事重提。从研发力度看，科兴并不是一家重研发的医药公司，研发投入占营收比例在2021年甚至没超过1%，却是疫苗生产的排头兵；从经营层面上看，这家企业创造了营业收入1280亿元，净利润956亿元的辉煌成绩，最后面临着裁员潮；从政商关系看，北京市卫健委于鲁明在2022年4月16日下午，宣布被中纪委调查，而就在被查的第二天，科兴政府关系高级经理曹晓斌因病去世，而曹师从吴尊友，这明显是一条脉络上应该被厘清的关系。

此外，对于新冠疫苗，或者具体到科兴疫苗的不良反应数据，它的透明程度之低，与全民轰轰烈烈的大范围接种，信息差上看，显然是不对等的。

@欧洲金靴梳理表示，2021年5月28日，中国疾控中心发布了2020年12月15日至2021年4月30日的新冠疫苗安全性监测数据，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阶段性对疫苗不良反应数据进行了不甚详细的公开。此后官方再也没有关于新冠疫苗不良反应的最新数据公布，并且公众至今也没有任何一个公开入口可以查询到这些数据。

疫苗的副作用几乎不可避免。时隔两年，全国超过三十三亿剂次的接种，临床不良反应长达2年没有更新和披露。相比起辉瑞和Moderna疫苗注射后可能引发心肌炎和心包炎的警告，国产的科兴疫苗，一声不吭。

对了，它甚至不能说是国产疫苗，科兴的第一大股东是日本的软银集团，占股15.07%，还有大量外国资本充斥其中。很难说到底是境外资本本土化，还是本土医药受到更深层次的裹挟。

当然，把这一切都怪罪给科兴，显然是不严谨的，但对一剂要注入数亿人身体的疫苗而言，打了以后，既不公开副作用和结论，只许维护而不许质疑，只许认定阶段性成功而不许讨论长期后果，显然更让人担忧。

可能有的问题，在不该多嘴的时候确实应该少问。有的问题已经过去，在没有更大问题到来之前，恐怕不会有任何人想去添堵，为这陈年旧事作出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