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晚期和拜占庭时期的统治者所雇用的那些宦官,他们或者作为宫廷仆人,或者作为帝国行政官员。然而,这时的宦官不仅限于这些角色。在宗教领域,不乏有宦官的身影。他们作为宗教人物出现,可以是牧师、修道士甚至圣徒。还有与上帝王国里的天使混为一谈的现象。

但在古典时代末期,拜占庭的宦官被教会在内的宗教世界所鄙斥,生存在真正圣洁的边缘,后来如何渐渐地在拜占庭宗教生活的舞台中心扮演着主角的作用,对他们的态度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呱待考有。

拜占庭宗教宦官的地位变化

早期基督教时期,教会对自宫者成为神职人员持怀疑态度。325 年尼西亚会议明确禁止了这一状况。”然而,尽管尼西亚会议反对“自宫者”成为牧师,但并没有完全反对阉人神职人员的存在。那些被医生、被蛮族或者被他们的主人阉割的人仍然可以成为牧师。

很明显,对阉人的有意识的需求这个问题是极其重要的问题。蛮族和其主人们根据他们自己意愿阉割一些人,疾病意味着为了他们自身生命着想,不得不用此法,而不是因为他们真正想要成为宦官。

随着帝国立法无法证明或解释出事实上哪一个是出于自愿接受阉割,类似这样的漏洞存在着。也无法解释宦官自宫是否是体现着圣洁,是否是更好地为上帝服务的目的。

实际上,在古代晚期和拜占庭早期,宦官得不到尊重,经常受到敌视和怀疑,这体现在教会中没有宦官的位置。5 世纪、6 世纪、7 世纪很少提到有着教士或圣徒身份的宦官。除了我们知道的宦官加利波提奥斯(Calipodios)和底格瑞斯(Tigris),其他的很少。加利波提奥斯是 6 世纪早期圣索菲亚大教堂的财政官和财产管理人,而教士底格瑞斯是圣约翰·克里索斯托的支持者。他是圣索菲亚大教堂教会组织的一份子。

8 世纪这种态度出现转变,此时宦官开始出现在比较重要的宗教位置上。宦官在教会的地位日益为人所接受。这些人中有一些是被任命为教会上层的重要宫廷宦官,更多的是在教会范围内得到了自己的位置。比如大教长杰尔马努斯(Germanos,715-730)和圣像破坏运动的主教尼克塔斯(766-780)。从9 到12世纪教会对宦官的态度有所改变。

9 世纪以后在教会占据重要地位的官官人数的增长出现变化,因为存在着对宦官圣洁性的质疑,所以他们在教会的地位不是很明确,包括教会在内的社会对宦官禁欲独身整个问题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

10 世纪穆洽塔什(Mugaddasi)“声称拜占庭人给自己的孩子净身而且让他们致力于教职工作,“为了他们不被女人所占据,不被欲望所危害”。有证据显示,某些拜占庭人为了进入帝国宫廷谋得个一官半职而净身,除此之外,确实有些人是为了宗教而“献身”的。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在王室教职人员典册中记载着10 世纪时米利都主教尼基弗鲁斯(Nikephoros),就是他的父母为了使他能从事宗教职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为他净身了。他被记入帝国神职人员的名单。

还有一个例子是,12 世纪有人专门描写了一个宦官出于对基督教的热情为自己的外甥净身的例子,尽管有一定虚构的成分。况且,拜占庭作为神职人员为人所知的宦官数量就可以看出,宗教是阉割行为的一个重要诱因。尽管还有些例子显示出有其他的原因,比如,据传有刑罚、疾病等。

但是宗教任职仍然是继宫廷当差之后最被人接受和认同的领域。史料和圣徒传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宗教领域宦官的角色

宦官在东正教会任主教的现象很普遍,而在西方基督教王国由于缺少拜占庭宗教宦官的经验而对其采取敌视态度,正是在这种态度的刺激影响下他才有如此言论。而且,在 1054 年红衣主教亭伯特(Humbert)公文语书将主教迈克尔(MichaelKeroularios)逐出教会开除教籍,原因是迈克尔和支持者瓦列西乌斯(Valesius) 等不但帮他们的朋友净身成为教职人员,而且帮他们成为主教。

在拜占庭宫廷宦官的继续存在,意味着东方对宦官的闷割行为很了解,宗教上阉人的存在也可以接受。然而无论如何,基督教语境里似乎对净身有着极大的热情,为此可以在教会和修道院实现自己的宗教理想。

许多善名的官官教士当然也在拜占庭杰出卓越。很多君士坦丁保牧首作为官官为人们所了解。可能最著名的要属年轻者伊格纳修斯(Ignatios the Younger)(见附图)。他在 9 世纪两次担任教会牧首(847-858,867-877),圣索非亚教堂里的镶嵌图案使他名垂千古。”

其他比较确凿的宦官牧首的例子还包括斯拉夫人尼克塔斯(Niketas,766-780),斯蒂芬 (Stephen,925-927),普罗科匹乌斯(Polyeuktos.956-970)和优西特提欧斯(Eustratios Garidas.1081-1084)。其他的例子相对不那么确切。

还有一例值得一提,牧首米斯蒂乌斯(Methodios,843-847)因是天生的宦官而拥有好名声。当时正当他陷入与一名女性有着不正当关系导致一个孩子的诞生而被责难时,他当众展示自己不完整的身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应受到指控。

他陈述他的生殖器是在罗马时因为神迹而停止发育,当时他被欲望所折磨而向圣保罗祷告求助,深夜圣徒来到他的身前,触摸他的身体,从此之后丧失生殖能力。

宦官除了可以成为神职人员、修道士,甚至还可以达到封圣的地位,有很多宦官道者和圣徒,成为殉道者的宦官在基督教早期更为普遍易见。在戴克里先时期,皇宫宦官是他反基督政策的受害者。

在尼科米底亚(Nicomedia)皇室宫廷工作和殉道的多罗忒乌斯(Dorotheus)和格罗戈尼乌斯(Gorgonius)都是宦官身份。宦官在波斯沙普尔二世(Shapur Il,309-379)统治期间就已经有殉道者,包括老宦官欧斯塔扎德斯(Ousthazades)"和阿扎德斯(Azades)。

如果宦官在拜占庭担任君士坦丁堡牧首这样的职务,说明他们在教会已经达到顶峰,那么就很可能有一些宦官还业握着教会的其他位置,我们已经知道的后来成为牧首的一些宦官之前就已经得到教会的职务。斯拉夫人尼克塔斯是圣徒(HolyApostles)教会的长老,斯蒂芬是阿马塞亚(Amasea)的大主教。

罗马帝国晚期到拜占庭时期宦官修道士的出现,进一步说明存在着为宦官建立和保留的修道院。6 世纪前半期,这种所谓的官官修道院在靠近杰里科(Jerichol的地方出现。

这是服侍君士坦丁堡有名贵族朱莉安娜(Juliana Anica)的官官们所建立的修道院。他们的女主人去世后,他们来到耶路撒冷大拉夫拉(the Great Lavra)请求撤巴斯(Sabas)的收留,曾经他们在帝国首都见过面。

最后还是被亚历山大安排他们在自己的修道院生活,亚历山大是杰里科附近的以利亚(EIias)大主教的修道院院长。另一个著名的宦官修道院是由利奥六世修建,附属于君士坦丁堡圣拉扎罗斯的教会。

在宗教领域的宦官,除了要考虑宗教的因素,也要考虑在宗教方面非宗教宦官的兴趣。就像世俗女性和非宦官男性,可能也有着特殊的宗教依附,可能通过赞助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虔诚以及他们的地位,或者为了下台后的去处做好打算。

修道院的建立及所有权问题不仅仅是宗教虔诚问题,而是承担若地位、或者更多的实际利益等原因。拜占庭人视修道院为退休下台后的去处,短期或长期不等。修道生活可能是与宗教热情有关,或者是被迫的惩罚方式中的一种。

很明显,就像世俗宦官能成为宗教宦官一样,宗教宦官也能成为世俗官官。有很多例子证明,在经过一段时间被放逐修道院之后,宦官还可以继续从事宫廷职业。还有一些宦官可以兼顾宗教和宫廷的双重事务。

10 世纪,有一位名为约翰的宦官就是这样转向的例子。他因为不良行为被君士坦丁七世指责而成为修道士,但是在罗曼努斯二世统治期间放弃修道习惯,是为了反对波鲁克图斯(Polyeuktos)牧首以皇帝总管身份加入到宫廷享乐之中。当罗曼努斯逝世后,约翰再次成为修道士继续修行生活。

事实上教会厌恶那些“自宫者”作为教会神职人员为其服务的,对宦官整体呈现出一种敌视的态度,尽管如此,宦官还是实现了他们在宗教上的作用。宗教对宦官的紧张态度,经常处于厌恶和赞赏两种极端之间。

最后发现世俗世界和宗教世界不是相互排斥的。不仅有世俗官员的官官涉及宗教,也有宗教上的宦官变成为宫廷官员,宫廷宦官变成宗教人物,以及在宫廷供职的宗教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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