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刺客是一个极为英雄的职业,他们在司马迁所著的《史记》中甚至有自己的传记,名为《刺客列传》。 而在《刺客列传》中,有几位刺客最为出名,他们分别是荆轲、聂政、豫让、专诸和要离。巧合的是,五大刺客中,有两位都是同一个人的手下,他就是吴王夫差的父亲,吴王阖闾。
吴王阖闾为了夺得王位,让专诸以鱼肠剑刺杀吴王僚,诞生了“专诸刺王僚”的历史事件。而就在这件事发生后,吴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吴国第一刺客和第一勇士的生死对决。 公子光以专诸成功刺杀了吴王僚,成为了吴王阖闾,而吴王僚的儿子庆忌又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路。庆忌是吴国的第一勇士,他“勇捷,为人所闻,筋力果劲,万人之敌也”。(《吴越春秋》) 父亲被杀后,庆忌马上逃离了吴国,并筹集兵力,训练士兵,准备打回吴国,为父报仇,夺回王位。俗话说斩草要除根,更何况是庆忌这样的万人敌,让他不断的积蓄力量,对于吴王阖闾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吴王阖闾曾以专诸刺王僚,深知以刺客杀敌的好处,所以这一次他又有了派刺客杀庆忌的想法。可是,专诸为了杀王僚已经被砍成了肉酱,上哪里去找像专诸一样勇敢无畏的刺客呢?
正当吴王阖闾一筹莫展的时候,要离出现了。这个人和专诸一样,都是伍子胥推荐的,不过伍子胥看中的是要离的统帅能力,他建议吴王阖闾任命要离为将领。 席间,要离听闻吴王阖闾想杀掉庆忌,于是他向吴王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刺杀庆忌。吴王阖闾认为庆忌有勇有谋,很难上当,担心要离无法成功。为了打消庆忌的疑心,获得他的信任,必须上演一出苦肉计,吴王阖闾想的是假装治要离的罪,但要离却石破天惊,向吴王阖闾说道: “臣闻安其妻子之乐,不尽事君之义,非忠也;怀家室之爱,而不除君之患者,非义也。臣诈以负罪出奔,愿王戮臣妻子,断臣右手,庆忌必信臣矣。”(吴越春秋) 古往今来苦肉计并不少见,但像要离这样牺牲妻儿,真可谓毒辣,荆轲取樊将军的头与这个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要离和吴王阖闾在朝堂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要离向吴王阖闾请战,吴王阖闾当着群臣的面故意羞辱要离,要离请吴王阖闾替伍子胥报仇,吴王阖闾假装生气,命武士将要离斩断右臂,杀死了要离的妻儿,并焚烧、弃尸于闹市。
这样一来在世人眼中,要离与吴王阖闾已经是血海深仇。要离从狱中逃出来后,向避难在卫国的公子庆忌投奔。由于父亲就是被吴王阖闾派来的刺客刺杀的,所以庆忌一开始对要离并不信任。但是见要离断了一臂,又听闻吴王阖闾真的杀了要离的妻儿后,庆忌便打消了怀疑。毕竟,又有哪一个人会想到这竟是要离和吴王阖闾演出一出戏呢? 庆忌认为要离一定很仇恨吴王阖闾,所以任命他为将领,帮助自己训练军队,准备讨伐吴王阖闾。等到军队训练完毕后,庆忌调集全军,向吴国进发。要离这个时候向庆忌建言,请求他坐在战舰的船头以鼓舞士气,方便指挥。 庆忌认为要离说的有道理,于是亲自坐在船头上,并让要离侍卫在身旁。战船在江面上并不平稳,一阵大风刮来,庆忌的身形随着船体的晃动而坐立不稳。手持短矛的要离趁这个机会,以左臂的全部力量,抓住短矛刺入庆忌的心窝。 庆忌没有任何防备,被短矛贯穿身体。不过庆忌不愧是吴国的第一勇士,遭此重创他第一时间仍有武力,一把将瘦弱矮小的要离抓了起来,并连续三次将他的头按入水中。 正当要离快要淹死的时候,庆忌突然将要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并笑着对他说:“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的勇士,以这种苦肉计来刺杀我!”
侍卫们冲上前来要杀掉要离,但庆忌挥了挥手,说要离是天下少有的勇士,让侍卫们不要杀他。临死前,庆忌还交代士兵,让他们不要对要离动手,放他回去领赏。说完,庆忌拔出短矛,流血如注而亡。
士兵们奉行庆忌的命令,放要离回去,但要离却投河自尽,士兵们将他救了上来,人们都对要离说为何不回去向吴王阖闾领赏。吴王阖闾听说后,准备重赏要离,但要离却说道:“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吴国的百姓和安宁。”说完,要离自断手脚,自杀身亡。
要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他不像荆轲那样有刺秦的天下大义,也不像聂政一样是一位孝子,他为了刺杀庆忌,不惜牺牲妻儿的性命。从君臣忠义来看,要离是义薄云天的侠客;但从人伦的角度来看,要离残忍的如同禽兽。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要离刺杀庆忌,避免吴国陷入内战,也算为吴国安宁做出了贡献。至于对错,就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参考资料:
《吴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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