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时期,战乱不断,政治混乱,名义上的统治者并不能完全掌握全国的势力,真正能够对各地的文化产生深远影响的,是当地以及附近的大族。古人是按照宗族群居的,许多家族不仅规模庞大,而且即便是迁徙,也大多是家族集体进行迁徙的。有些拥有了一定社会地位,并掌握了一定社会财富的家族,无论是迁徙前还是迁徙后,都能对附近的地域文化产生很大的影响。吴地,在汉魏时期是指东吴治下的地区,而吴地豪族,指的自然就是东吴地区的豪门大族。 主要由迁徙大族、官僚、贵族、文吏、豪杰等群体构成的吴地豪族 汉末时,吴地是个远离政治中心的“天堂”,很多被驱逐或政治失利的士大夫都选择逃往此地。这些强势的宗族到来之前,吴地是一个地广人稀,相对而言没有多少本地势力的驻扎的地方。
迁徙到吴地的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举家迁徙;另一种则是孤独的游士。举家迁徙而来的,大多在经济和势力上占有很大优势,即使是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保证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会大幅度下跌。但游士大多孤身一人,初来乍到很容易受到排斥。吴地本地的一些宗族,为了壮大自己的宗族势力抵抗外来迁徙家族的势力,通常会通过联姻等方式将游士们吸纳到自己的阵营中。久而久之,迁徙大族和本地宗族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二者都可以归属到吴地豪族的分类之中。 不管是迁徙大族还是本地宗族,都是家族势力,吴地豪族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势力,来源于政府机关。 汉代实行分封制度,吴地内有很多萌祖荫庇在吴地有自己的封地的贵族,这些贵族也属于吴地豪族,但并不能归纳到本地宗族一类。常规意义上的本地宗族,是在当地宗族人群数量庞大、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的宗族,而萌祖荫庇的贵族,并不一定满足条件。
很多贵族,名义上属于拥有封地的贵族,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除了封地的食禄外,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姻亲等人脉关系上,都不一定有足够的实力。除了贵族外,政府机关内的官僚和文吏,也属于吴地豪族中的一个分支。在封建制度的背景下,官僚和文吏都属于统治阶级,即使是庞大的家族势力,某些时候也需要向他们低头。 原本家族势力较大的宗族,其子弟很有可能会成为官僚、文吏一类,但汉末时期混乱的政治让某些家族选择明哲保身远离政治。即使是那些有意参与政治的家族,也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没能完全掌控政治中心,所以官僚、文吏和家族势力仍有很大一部分并不重合。 还有一小部分较为重要的吴地豪族的组成成分,就是吴地的豪杰。豪杰,可以理解为那个时期的游侠。游侠和游士的区别,就是游侠更喜欢出头替他人解决问题,而游士更多的只是代表一种独自一人闯荡世界的状态。 豪杰的能力和实力,无法和上述几种势力相提并论,但和普通人相比,仍可以归纳到吴地豪族一类。
这些势力共同组成了吴地豪族,由于组成的成分区别,吴地豪族在发展过程中,并不是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的。自三国时期起兴盛的江淮豪族势力一分为二,很大一部分迁往江东 吴地豪族的发展,主要分为三个阶段:西汉时期、东汉时期、三国时期(也就是曹魏时期)。 西汉时期,吴地豪族由于地理位置等原因的限制,在政治和经济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较大的影响力。如果一定要探究这一时期吴地豪族的发展内容,可以将其归结为他们正在积蓄力量。 到了东汉时期,吴地豪族已经完成了原始力量的累积,自己的势力也已经形成了规模,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大量豪族的涌现,使得豪族开始争夺官僚系统的权力,同时开始朝着世族化的方向发展。所谓世族,就是能够世代延续下去的家族势力。 很多家族势力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都会致力于将自己的势力延续下去,也就是朝着世族化的方向努力发展。为了完成世族化,这些吴地豪族采用了不少的手段和方法。 想要延续家族势力,就必须掌握权力,并且利用权力将自己的势力扩大发展并延续下去。所以吴地豪族使用的手段和方法,都是为了获得权力,进而完成世族化的进程。
最常见的获得权力的方法,就是与皇族或强势官僚联姻。另一种更加稳固,同时实行难度更大的方法,就是培养家族内的子弟成为官僚系统的一员。著名的周瑜——周公瑾,就是周氏家族用后一种手段培养出的子弟,后来他和小乔的联姻也兼顾了前一种方法。到了三国曹魏时期,江淮豪族,也就是后来吴地豪族(江淮豪族所处之地是吴魏交界处,因此某种意义上讲,此时的江淮豪族也可以称之为吴地豪族)的主要来源,因为国家分裂,也出现了分裂情况。 小部分江淮豪族认为,曹魏毕竟挟持了汉室天子,属于正统,所以决定依附曹魏。但大部分江淮豪族认为应当迁往江东,保存自己的实力,这些迁到江东的江淮豪族,也从江淮豪族变成了真正的吴地豪族。 江淮豪族迁往江东之前,所处的江淮之地是吴魏交战之地,这也是江淮豪族们只在吴魏之间进行选择站队的原因。而魏地的文化和江淮之地的文化差异较大,相对来说,江东的文化和江淮之地更相似,所以大多数江淮豪族才会选择迁往江东。
另一个影响江淮豪族迁往江东的原因,就是孙氏和江淮豪族之间的亲密关系。在孙氏取得东吴政权之前,和江淮豪族的关系极好,后来孙氏将江东地区发展成了吴地的中心,更适合江淮豪族发展,江淮豪族自然会更倾向于迁往江东成为真正的吴地豪族。迁徙江东后吴地豪族对当地政治、学术、经济、民俗文化产生影响 吴地豪族的组成和发展,注定了他们对当地的各种文化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从组成上看,吴地豪族几乎垄断了吴地内除统治者外的上层阶级,这些人群在生活中注定了是普通民众各个方面的引领者。从发展上看,从三国时期开始,吴地豪族就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自然也就拥有了影响当地文化的实力。 由于江淮豪族在成为真正的吴地豪族前,和孙氏,也就是后来的孙吴政权交好,再加上江淮豪族迁往江东时,孙吴政权极力拉拢,所以后来的吴地豪族在吴地拥有很强大的政治影响力。
和之前在官僚系统内的弱势地位相比,此时的吴地豪族已经不再单纯处于被控制的地位,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孙吴政权。比如周瑜后来就成为了孙吴政权中极为重要的一位人物,在孙吴政权内部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吴地豪族对孙吴政权的影响,带动了吴地豪族对当地学术文化的影响。众所周知,古代文人研究学术的主要目的,大多是为了仕途顺遂,而吴地豪族手握政治大权,自然也就能够对文人学子的文化成果产生许多影响。 特别是,汉魏时期的地方选举,都掌握在豪门大族手中,虽然他们并不能做到完全随心所欲,但对学术和政治产生一定影响是可以肯定的。只不过由于选拔人才的最终结果,尤其是进入中央政权的人才,并不完全由豪门大族决定,所以这种影响有一定的局限性罢了。 两汉时期,土地开始私有化,长时间的私有化带来的结果就是:土地开始集中在少数人——也就是豪门大族们手中。像吴地豪族这种在很多方面具有垄断性质的大族,更是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土地。 豪族庄园经济应运而生,在发展豪族庄园经济的过程中,吴地豪族们或有意或无意地顺便带动了江东地区的发展。不管是对农耕技术、地域开发,还是在经济增长方面,豪族庄园经济的发展都起到了积极的正面作用。
其中受到豪族庄园经济益处最多的,自然就是经济增长。除了这些之外,吴地豪族还在民俗文化上对当地影响很大。吴地豪族对民俗文化的影响,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其一,吴地豪族对武学的热爱推动了“尚武”的民风;其二,吴地豪族的奢侈生活使得当地民众开始滋生奢侈之心;其三,吴地豪族好酒,带动了当地民众嗜酒的民风。
吴地豪族和当地地域文化之间,是互相影响的关系。吴地豪族对地域文化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而地域文化也反作用于吴地豪族,使他们的地域特征越来越明显,这是互相影响和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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