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瓦罗是继加图之后古罗马又一位著名的农学家,他的著作《论农业》反映了公元前一世纪意大利的农业经济及其管理状况。
瓦罗及其所生活的时代
瓦罗是古罗马的政治家和学者,其生卒年为公元前 116-27年。作为一名政治家,他政绩平凡,无所建树。但作为一名学者,他却享有崇高的声誉。他是“所有学者众口一词誉之为人类中最有学识的人。”佩特拉克(1304-1374,意大利诗人)歌颂他是罗马的第三大人物,把他与西塞罗和维吉尔并列。
据统计,瓦罗的著作达 75 种620 卷之多,内容涉及诗歌、讽刺诗、文学评论、文法、语言学、科学、历史、教育、哲学、法律、神学、地理学、考古研究。遗憾的是,只留下一部完整的《论农业》和《拉丁语论》二十五卷中的六卷其余的著作除一些断简残篇为狄奥尼修斯、普林尼、盖利斯、马克罗比乌斯及基督教护教论者所保存外,全部佚失。
《论农业》是在瓦罗从政治舞台上隐退之后所著,写这部书的目的在于实用,同时打算普及科学知识和激发未来一代的爱国热情。这部书里所包含的农业知识和管理方法是通过最富于实践的民族一点点地积累起来的,并且十分成功地得到了运用。
瓦罗的一生是在公元前二世纪末到一世纪末度过的,这一段时期是罗马史上最混乱和最动荡的时期,但是在经济上它又是一个稳步发展时期。和公元前二世纪一样,农业始终是罗马经济部门中最重要的部门。这一时期,中型庄园在意大利快速发展。但是大地产拉蒂芬丁(拉蒂芬丁是拉丁文 Latifundium 的汉语音译。Lati 是巨大辽阔之意fundium 是土地、地产之意)开始出现。
苏联学者库吉森对拉蒂芬]做了几十年的专门研究,他说:“后来非常流行的一个表明大田庄的术语-Latifundium,很可能是由瓦罗头一次加以使用的。”不过意大利大地产的发展速度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快。这是因为内战时期土地的多次剥夺使许多大土地所有者的土地遭到了分解。另外,大地产收益微薄,养活大批奴隶的费用高昂,经营上剧烈的粗放化,尽量少开支的原则,导致意大利某些省份内的大地产完全无利可图和入不敷出。
因此,只有在意大利肥沃的地区,才有大地产的出现。Ladtifundium 这一术语很新颖与流行不广,也反映出在瓦罗时代,大地产在意大利是流行不广的。总之,在瓦罗时代,农业经济大大发展,特别是中型庄园的繁荣和大型庄园的出现,管理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瓦罗的农业管理思想:充分认识土地和合理使用土地
首先,在瓦罗时代,对土地的认识深化,尤其对土地的区分更加细致。瓦罗把土地划分为肥沃的,贫瘠的,中等的三种类型。其中判断方法是:“人们从土地本身或是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的东西都是可以看到标志;就土地本身而言。看它是白的还是黑的,在挖掘时是否容易碎开,它在土质上是既不象灰,又不很重。从土壤自行生长的作物方面看,它们是否并且比起它们同类的果实来是否可算丰产。”@当然瓦罗对土地的区分不止于此,他还从不同角度对土地进行了更细致的区分。
- 利用土地要适度,要对土地进行保护和改良。土地作为人类生存和从事生产活动的空间或劳动对象是永久性的。土地物质是不灭的,其生产性能或潜力,只要利用得到,就不致被破坏而能反复利用。正如马克思所说:“土地的优点是多个连续的投资能够带来利益而不会使以前的投资丧失作用。”但这样不意味着滥用土地,瓦罗时代的农业经营者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瓦罗说:“土地歇歇劲儿,不要用得太狠。”他还主张施肥和种植一些有利于改良土壤的作物来达到保护土地的目的。例如,羽扇豆在长出许多豆英以前通常就当作肥料翻耕在贫瘠的地里。
在重视使用肥沃地的基础上,注意对贫瘠地的利用。前面已说过,土地可以分为贫瘠的,肥沃的和中等的三种。无疑,肥沃的土地使许多东西丰产,贫瘠的土地则做不到这一点,瓦罗举例说:“在贫瘠的土地上,例如普及皮尼亚的土地,人们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高大的树木、果实累累的葡萄,茁壮的谷物,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马里斯卡的大无花果树,你会发现这里大部分的树木和草地都被晒焦,并且蒙上一层青苔。
但另一方面,在肥沃的土地上,如埃特路利亚的士地,你却可以看到每年都播种的,丰产的大田,高大的树木,而任何地方都看不见苔藓。”很显然,肥沃的土地比贫瘠的土地能够带来更多的收益,人们倾向于选择肥沃的土地播种。但瓦罗认为并不是每种作物都需要在肥沃的土地上播种才适宜,也不是贫瘠的土地上就不能种任何东西。
健康和有利可图并重原则
瓦罗在书中指出:“意大利在农业方面最重视的好象有两点:他们付出的劳动和费用能不能得到相应的报偿?土地的地点是否有益于健康?如果对这两点的回答都是否定的,而一个人仍然想经营农业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脑子有毛病,最好是把他交给他的法定监护人看管起来。一个神经正常的人,如果看到收不回成本,或是看到虽然可以收回谷物,但谷物会毁于病害的时候,他是不肯费力和花钱去经营农业的。”@在瓦罗看来,健康和有利可图是经营农业时不可违背的两个原则。
先来看第一个原则,即有利于健康原则:一方面,瓦罗主张尽量选择有益于健康条件的土地经营农业,他认为最适于健康的土地是最有用的土地,因为土地的收益得到了保证。可以说,“在不适于健康的条件下,农业就只不过是拿农夫的生命财产作赌注。”@另一方面瓦罗认为人可以通过知识的力量来减轻不适于健康条件的土地所带来的危害。
再来看第二个原则,即经营农业要有利可图。瓦罗时代的农业经营者们把获取利润作为他们从事农业活动的最主要的动力,这表现在他们不断改进技术和改善管理来尽可能地获取更多的利润。
修筑农庄要节俭,重视周围环境
“我们不能不这样设想,地产的中心是一座大庄院,它的四周环绕着一个村庄,住着奴隶和佣工。”作为地产中心的庄院是由一系列建筑物构成,它在农业生产中扮演着很重要的作用。在瓦罗时代,“奢侈之风日甚一日,宗教节日、凯旋庆典、竞技赛会连绵不断。”这种奢侈之风也反映到农庄建筑物的修建装饰上。但瓦罗竭力主张学习古时农民的节俭,反对当时农民的铺张浪费。
对奴隶实行软化管理
在瓦罗时代,奴隶仍旧是农业部门主要的劳动者,他们的地位不高,被列为生产工具,瓦罗说:“有些人把农具分为两类,即 (一)干活的人和(二)人干活儿时不可少的工具;还有一些把它们分成三类,即(一)能讲话的农具,(二)只能发声的农具和 (三) 无声的农具。”
但是,到公元前一世纪,尤其是斯巴达克起义以后,由于大量奴隶死于战争,新奴隶的补充又因对外战争的减少而骤减。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有远见的土地所有者就开始对农庄内部的经营和剥削方法进行适当的调整。”这一时期的农业经营者对奴隶实行软化管理并开始关心奴隶的生活待遇和工作条件。同加图时代相比,奴隶的地位明显提高了。
加强畜牧业的管理实行综合经营
跟以前相比,瓦罗时代的畜牧业变得更加发达起来,地位大大上升。杜丹说过:“但是最能替代谷物种植业的地位的是畜牧业,羊、猪、马是饲养的主要家畜。广大的地面荒芜了,变成牧场,有大群的羊在放牧。牲畜人已实行放牧的办法。即冬季把羊群留在平地上,初夏则把它们赶到亚平宁山南部或阿布卢齐区的山上去。”
在瓦罗时代,畜牧业的发达跟罗马奴隶主阶级日益腐化,追求珍美味的生活方式密切相关。恺撒在庆祝公元前的凯旋时,宴请全体男性公民设宴二万二千桌。这样,饲养珍禽异兽便是一件极为有利可图的事情。瓦罗曾记载,L.阿布克奇乌斯在阿尔巴乡间的农庄不如他的别庄和里面养的兽类有赚头:土地的收入不足一万塞斯特斯,别庄的收入的超过二万。这也促进了畜牧业的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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