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博弈,终究还是以利益为基础,俄罗斯的国际环境稍有好转的迹象,就开始对中国“明算账”,甚至直言“卖亏了”。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谢钦近日表示,从2022年初到今年6月,相比采购中东石油,进口俄油给中国带来的“经济效益”高达140亿到180亿美元。换言之,谢钦认为,正是俄罗斯向中国提供了廉价石油,才使得中国节省了一大笔钱,中国显然在两国能源贸易中,占了俄罗斯的“大便宜”。

如果单单从价格上来看,好像还真是这样,毕竟“折扣”俄油是真的香,中国貌似要感谢大鹅兄弟“够爷们、够意思”,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来,俄乌冲突爆发之后,俄罗斯备受制裁,俄油根本就卖不出去,考虑到石油工业是俄能源体系的支柱,普京不得已才降价销售,他是向全球打折,又不是只对中国降价,隔壁印度采购俄油的“经济效益”更高,怎么不见莫斯科出来吼两声,说印度占了俄罗斯“大便宜”?

二来,中国真没想占俄罗斯的“便宜”,因为俄罗斯的这点便宜,中国还“瞧不上”。自2022年至今,中国进口总额高达6.6万亿美元,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多付出140亿到180亿美元,对中国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啦”,但生意就是生意,既然俄罗斯对全球推销“折扣”俄油,难道只要中国按照市场价购买吗?中国长得像“冤大头”吗?

三来,恰恰相反,俄罗斯不仅不应该埋怨中国“占便宜”,还要感谢中国顶住巨大压力,坚持采购俄油并持续扩大中俄贸易。俄乌冲突一爆发,美国就施压中国不得“援俄”,但中国顶住压力,中俄贸易连续两位数增长,不久前举行的北约峰会就聚焦中国“援俄”问题,美国总统国安事务助理沙利文为携程,中国援俄是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今年上半年,美国财长、国务卿接连访华施压,一半原因就是为了阻断中俄贸易。

中国答应了吗?没答应,没答应的后果之一,就是中菲南海对抗加剧,美日代表出席“台独”领导人的就职仪式,中国难道没有付出代价吗?结果俄石油公司总裁谢钦却表示,中国占了俄罗斯的“大便宜”,还有没有良心?有人可能表示,谢钦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他的话对中俄关系没有影响。但事实却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某种程度上,谢钦就是普京的“代言人”。

早在担任圣彼得堡大学校长助理时,谢钦就是普京的直接下属,他的克格勃背景与严谨的作风,让普京非常欣赏。1991年,普京调任圣彼得堡副市长,谢钦就跟着进入了市政府工作,从此一路跟随普京升迁,直到替普京执掌俄罗斯石油工业,可见普京对他的信任。普京曾经直言,他有4名最亲密的官员,其中之一就是谢钦。因此,谢钦是普京的“代理人”、“代言人”,他说这话可能不仅仅是“个人意见”。

△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戈尔·谢钦

那么,俄罗斯为何突然提及中国采购的俄油“价格”问题?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因为俄罗斯的国际环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改善。拜登退选,特朗普大难不死,大有机会“二进宫”,泽连斯基无奈宣布准备对俄谈判,尽快结束战争。换言之,困扰普京的俄乌冲突或在年底前结束,俄罗斯的国际环境将大幅改善并很快恢复国力,对华依赖大幅降低,普京的态度也就难免发生微妙变化。

应该说,如果特朗普成功上台,普京必然会对中俄关系进行微调,这种微调必然是以俄罗斯的利益“最大化”为依归的,包括在中美对抗时保持“中立”,就像2021年台海危机时普京做的那样。《冷战史》记载,1941年,希特勒进攻苏联时,杜鲁门说,“如果德国在战争中正在取胜,我们就应当帮助俄国;如果俄国正在取胜,我们就应当帮助德国,这样就能使他们尽量互相残杀”。坐山观虎斗,两方取利,普京难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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