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除了汉光武帝刘秀等屈指可数的几位,绝大部分人成就霸业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往往都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而历史人物中经历了无数坎坷最终成为传奇人物的也有不少,其中的佼佼者当属明太祖朱元璋和清太祖努尔哈赤了。仔细观察努尔哈赤的一生,我们可以发现他的一生并非垂直向上的,有顿挫、有起伏、有百转千回,也有一唱三叹。
努尔哈赤式的奋斗成为了成功学的典范,栩栩如生,高潮与低薄泾渭分明,一目了然。他的成功之路其实总结起来只有四个词,十字真经。第一——“孤独”。努尔哈赤家族有一个共同的祖先——福满,在福满之下,有六大贝勒,所谓六房子孙。觉昌安贝勒是第四房,也就是努尔哈亦所在的这一房。 涉嫌杀死觉昌安贝勒的尼堪外兰高调放风要做建州首领,大明王朝准备派兵帮他建造嘉班城,以巩固其首领地位。努尔哈赤发现,六房家族中竟然有五房反对他与尼堪外兰为敌。努尔哈赤这才知道,人世间最大的敌人不在外面,而在里边。努尔哈赤以为自己是为家族争荣誉,家族却以他为耻,于是,努尔哈赤被孤立了,他陷入孤独状态。
然而努尔哈赤却在孤独中我行我素,这是努尔哈赤成功路上第一个的态度。第二——“信仰”。天道酬勤,天道也酬信,有信仰的人总是有人追随。在努尔哈赤带兵攻打尼堪外兰的据点图伦城之前,他的十三副盔甲和三十匹马都各有主人,且还远远不够。但是努尔哈赤对于此次攻城的成果并不满意,因为城破了,尼堪外兰跑了,在破城前跑掉的。 接下来,努尔哈赤还要不要继续战斗下去,事关信仰问题。的确,信仰比勇气重要,比拍案而起重要,比识时务者为俊杰重要。努尔哈赤一直坚持信仰,相信未来,从而走过了他成功路上的第二个态度。万历十四年对努尔哈赤来说个拐点,这一年他攻占了苏克苏护河部,手下的人马也终于破千。
最重要的,他杀死了曾经强大的尼堪外兰,也让一直看似强大的明朝有所让步。就是在这一年,大明王朝决定,今后每年再颁给努尔哈赤银八百两、缎十匹,以求花钱买稳定。可努尔哈赤却将它们全部变成了军费,向大明叫板的军费。 尼堪外兰之死似乎让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看到了希望。只要一直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第三——“韬光养晦”。成功并非一浪高似一浪的步步亢进,它有时候需要节奏,需要以退为进,需要韬光养晦,所谓亢龙有悔。在追击尼堪外兰的三年时间里,努尔哈赤的欲望半径不断扩大。
东边的长白山部被他收拾了,北边的哲陈部被他收拾了,南边的董鄂部也被他收拾了。最关键的一步发生在尼堪外兰死后的第二年,完颜部也被努尔哈赤收拾了。这是一个人的胜利,因为完颜部的归顺意味着努尔哈赤统一了建州。他是建州事实上的首领,尽管没有得到明朝的任命与承认。 不过,在万历十七年的时候,努尔哈赤获得了一个都督佥事的封号。这意味着努尔哈赤建州首领的地位获得了明朝承认。当然,万历十七年,努尔哈赤的收获不仅于此。这一年,他的第六子与第七子相继出世,三年后,他最重要的儿子皇太极出生。努尔哈赤香火如此旺盛,似乎预示了某种生机勃勃的事业正在势不可当地发生。
所以,准确地说,努尔哈赤是成熟于万历十七年的,因为这一年他懂得了“以退为进”的真正含义,努尔哈赤在万历十七年的表现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努尔哈赤甚至多次做一件事,到抚顺去把在战争中掳掠来的汉人交还给明朝,很有秋亳无犯的意思。努尔哈赤这般“温良恭谦”使得大明辽东总兵李成梁大为感慨。 李成梁多次上疏万历皇帝朱翊钧,举荐努尔哈赤为龙虎将军。龙虎将军是正二品,努尔哈赤的最终获封是女真人在大明王朝官阶序列上从未取得过的殊荣。至此,努尔哈赤成了大明眼中的红人和功臣。第四——“收官”。经过了近三十年的韬光养晦,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决定不再韬光养晦了。
这年他已经六十岁了,努尔哈赤当然不会精确地知道自己的寿命只有六十八岁,但他知道上天留给自己收官的时间不多了。就像下围棋,漫长的落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一气呵成,成势,也成事。其实在两年之前,努尔哈赤就和明朝一刀两断了,是在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在努尔哈赤眼里,这一年是天命元年,这是他下的一个定义。 在天命元年的定义背后,隐藏着努尔哈赤对一个王朝的企图。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初一,满头白发的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御殿称汗,一个叫金(后世称为后金)的王朝诞生了。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后金国汗努尔哈赤不再是大明王朝万历皇帝的二品官员,他是自己王朝的首领。
努尔哈赤的人生风景在此刻灿烂绽放,而他四十多年的努力终于以大满贯的形式收场。努尔哈赤终于完成了关于“努力”的传奇,在他身后,一个盛世王朝——清王朝悄然浮现。传奇人物需要判断时局,进而搅动时局。而当时的时局需要一个杰出人物的介入和搅动,需要他倾情出演。 一如很多年前明太祖朱元璋所演绎的那样,越是一无所有,才越有可能成功。在“一无所有”和“成功”之间,似乎存在反比关系。不过,在很多世俗眼光看来,努尔哈赤的成功可以说是例外。起码李成梁不看好他,因为努尔哈赤的起点太低。
人生的成败是有道理的,其中一个道理便是“起点不能太低”。人生短短几十年,起点太低,目标太高,不容易实现。所以很多人一直不看好努尔哈赤的奋斗与努力,只是很多年后,他们才看明白他们看走眼了。这其实是世事的突兀之处,也是悬念之所在,而当李成梁看明白时已经垂垂老矣。
参考资料:《清史稿》、《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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