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财经 | AI大模型“价格战”（上）：9家中有7家降价，还有的免费

海报新闻记者 周凌峰 报道

AI大模型的618价格战提前开启。

从五月初开始，9家发布新内容的国内大模型企业中，有7家宣布降价。其中包括，深度求索、智谱AI、字节跳动、阿里云、百度、科大讯飞、腾讯云这7家企业，共涉及21款模型。

就当中小规模的创业公司还在勒紧裤腰带辛苦打磨产品时，有的大厂则打出了“免费模式”，先聚集用户与开发者。与大厂的“钱多、卡多、算力足”相比，中小规模的创业公司在大厂惯用的“烧钱占市场”的逻辑中则显得有些被动。

然而，大厂巨头们掀起价格战，除了占据市场份额外，背后还有其他的焦虑。

所谓的大模型价格是什么？

一般来说，一家AI大模型公司在训练出自己的闭源大模型后，会将其应用程序编程接口（简称“API”）出售给开发者并收取计算费用。开发者只需要在大模型API的基础上，通过投喂数据、调整等方式进行优化。从这方面不难看出，大模型的价格战或许不会直接影响消费者，但会直接影响应用开发者的制作成本。

目前，大模型公司普遍使用的是按流量计费，这有点类似于手机流量套餐，只不过计费单位是从GB变成了tokens。

5月以来，宣布降价的AI大模型。

到底有多便宜？

许多人会以为，价格战的发起方会是“钱多、卡多、算力足”的国内互联网大厂。但现实并非如此，在国内率先掀起大模型价格战的是一家“不务正业”的私募巨头——幻方量化。

这些年国内金融量化交易异军突起，幻方量化通过先进的量化交易在国内市场中赚得盆满钵满。尝到甜头的幻方量化全力押注AI驱动下的量化交易，所以花重金大量购入英伟达、AMD的GPU。业内一度传出“幻方量化储备的英伟达H100芯片比大厂还多”。

从5月6日，幻方量化率先喊出旗下AI公司深度求知的大模型DeepSeek-V2价格降到了每百万输入 tokens 仅需 1元的价格，个人版GLM-3Turbo调用价格下降5倍。

5月6日亮相的AI公司深度求索（DeepSeek）也喊出降价，其发布的第二代MoE大模型DeepSeek-V2以0.001元/千tokens的输入价格与0.002元/千tokens的输出价格，号称“性能与GTP-4一致，但价格只有ChatGPT-4的百分之一”。

百度智能云的文心大模型直接宣布免费。

相比之下，口号喊得响似乎并不能博眼球，价格降得狠才足以亮眼。5月15日，字节豆包主力模型将其在企业市场的定价将至0.0008元/千tokens。接着，阿里通义千问、百度文心一言加入战团。阿里云通义千问9款模型一齐降价，ChatGPT-4级别主力模型Qwen-Long价格直降97%。百度智能云则直接官宣文心大模型两大主力模型ERNIE Speed和ERNIE Lite免费。

最新则是科大讯飞、腾讯两家大模型厂商也加入了“价格战”。科大讯飞宣布，讯飞星火API能力免费开放，讯飞星火Pro/Max API低至0.21元/万tokens。而腾讯云主力模型之一的混元-lite模型，价格从0.008元/千tokens调整为全面免费。

调查中，记者拨通了一家提供企业云服务厂家的客服热线，该客服人员表示：“我们优势比较明显，目前两项功能免费使用，其他功能也开通了免费试用环节。”针对免费试用的功能，该工作人员称，开通面试试用的功能如果后续试用是需要付费，目前只有两个功能是完全免费。

有的厂商降价，有的厂商免费，为何此次大模型的价格战来之迅猛？清华大学教授沈阳分析，当前大模型正进入规模化、大众化应用阶段，对企业来说，这个时候抢占市场份额更加重要，所以价格和成本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除了沈阳教授分析的占据市场份额这一原因外，记者发现，“降价、免费”对于提供技术服务的互联网企业而言，并非首次使用。早在20年前，从免费搜索引擎到免费杀毒软件，互联网技术型企业以“价格战”为竞技手段的方式早已不是新手段。而此次AI大模型领域卷起的“降价、免费”会对产业发展带来什么影响？业内人士表示，模型厂商在价格上的“退”是为了寻求商业模式和用户增长上的“进”。

字节跳动旗下豆包大模型家族产品。

降价并非只在国内，国外企业去年就已开始

在调查中，记者还发现，这场AI大模型降价的始作俑者似乎并不是国内企业，很大程度上是被美国的OpenAI“逼”出来。国内的头部大模型企业的目标和共识往往以OpenAI为标准，国内相关公司先是成功地追平了GPT3.5，然后正逐渐缩小与ChatGPT4.0的差距。

正当国内企业还在以“缩小与ChatGPT4.0的差距”为目标时，OpenAI创始人奥特曼已许下承诺，要每三个月降价一次。他也确实在兑现诺言。2023年初以来，OpenAI已4次降价，而且在不断迭代技术。

在OpenAI技术持续绝对领先、频繁降价的压力下，国内大模型公司决定放手一搏。但厂商们并非盲目应战，大模型推理成本的大幅下降，是各家竞争的最大信心来源。

李彦宏曾公开表示，与一年前相比，文心大模型的推理性能提升了105倍，推理成本则降到了原来的1%。

天风证券近期发布的研报指出，受益于AI对云驱动影响和文心大模型系列推理成本显著降低，叠加轻量模型相较开源模型优势，百度云业务额外收入增量重心由模型训练过渡到模型推理，推理成本显著降低带来的增量反哺云业务。

火山引擎总裁谭待也提到，将用混合专家架构（MoE）、分布式推理等技术手段优化推理成本，节省算力耗费，“用亏损换收入是不可持续的，所以我们从来不走这条路。”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这场价格战也暴露出大模型厂商们的在技术和未来市场方面的焦虑感。作为一家初创公司的百川智能CEO王小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价格战与技术进步有关。同时，大厂考虑更多的是未来机会，而不是短期亏损问题。

赛迪顾问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研究中心常务副总经理邹德宝认为，价格战会导致利润空间压缩，一些规模较小、实力较弱的模型提供商可能面临生存压力。对于实力强大的企业来说，通过价格战可以进一步巩固市场地位，实现规模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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