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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农民起义,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认为,这是在讨论中国历史。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多文明竞相出现,而大规模农民起义往往只在中国发生。
这是为什么呢?中国的农民起义为什么这么频繁?
中国古代制度最为鲜明的特点,就是皇权至上,中央集权。虽然欧洲或者日本等地区也有农奴起义,但是和中国农民的目标却完全不一样,这和每个国家社会当时的社会制度息息相关。
以欧洲为例,欧洲农奴制度下,帝王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向下有大封建主,然后有小封建主,最后则是农民。
但是他们主张“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就是说,上级单位只能对自己的下一级单位进行管辖。
所以从这一点上,农奴只能把仇恨与怒火向农场主喷发,闹事的规模很难扩大。
我们经常讲思想古板的人为“老封建”,但是其实和中国相比,欧洲中世纪才是真正的封建社会。
中世纪的欧洲君主林立,皇权微弱,数量众多的封建主,使得君王根本无法进行管制。封建主们也因为这一点,经常对帝王的命令阳奉阴违。
其实算起来,中国古代则不算封建社会,它只是中央集权下的仕人社会。
因为统治阶级的人,往往都是读书人,寻常百姓也能通过读书跨越阶级,但是最高统治者指向明确,那就是皇帝。
形象一点来说,那就是:欧洲中世纪到处都是狼群,中国古代则遍地都是羊群。
欧洲的皇帝是狼群中大一点的狼,中国古代的皇帝,则是羊群中的一条孤狼。
中世纪欧洲的剥削是以农场为单位进行的,庄园主在庄园内部,对于整个庄园,包括在庄园土地上劳作的农奴,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农奴作为土地的附庸,相当于农场主的物品,可以被农场主随意打骂买卖,可以说在农场中,庄园主就是农奴的上帝。
庄园主在庄园可以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有个笑话说,农奴们听说公主要出嫁了,庄园里于是张灯结彩热烈祝贺,结果实际上出嫁的其实是庄园主的女儿。
在欧洲旧社会,农奴要生存就要听从农场主的话,他们完全不能、也不被允许有自己的人格与思想。
这些人通常在备受压迫下过完凄苦的一生,如果他们有孩子,那么他们的子子孙孙,也会陷入这样暗无天日的循环。
不过如果被压迫得狠了,农奴们有时也会拼尽一切进行反抗。
但是由于思想与眼光的局限,他们往往只能认识到农场主对他们的迫害,而看不到真正的问题出在制度上,国王才是应该被解决的对象。
农奴们只能看见在他们身畔骑马、扬起细鞭的农场主,只知道是这个人在压榨他们的血泪,却不知道小封建主上面。还有大封建主,大封建主上还有君王。
看似农奴只受到小封建主的压迫,可是实际上,国家的生产几乎全部都由他们完成。也就是说,只有推翻了这个君王,换一套治国体系,农奴才能有真正的解放与自由。
可悲的是,农奴往往知识水平较低,思想视野上的狭隘,让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条吸血蚂蝗,更无从知晓,最应该推翻的不是小小的农场主,而应该是统治者。
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就算有农民起义,也只能是小规模、无指挥的,完全不会对君王的统治造成威胁。正是因此,农奴起义的鲜血,只能换来短暂的和平假象。
很快,新农场主出现,农奴们的命运再次陷入可悲的循环。就算偶尔有能跳出循环的起义,往往也只能换来带有血腥味的、几天的轻快。
那么,对比欧洲旧社会,中国古代的农民起义规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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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不常有农民起义,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在中国古代却经常发生。
在中国宏大的历史画卷中,每铺就两三百年,就会发生农民起义,广阔的战场上往往血流成河,十分惨烈。
这些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总是会成为危及当时统治的存在,农民军往往一呼百应,势如破竹,直捣天子所在之地。
但是在其他国家,农民起义却很少听说,欧洲、日本、伊斯兰世界与美洲,都没有周期性的农民起义发生,只有中国反复出现大规模农民起义,颠覆旧王朝,建立新王朝。
那么,中国古代的农民起义为何与众不同?
不同的地理位置,一定程度上对不同国家的发展进程造成影响。
伊斯兰国家的民众,主要从事游牧和商盗,而美洲的发展较为迟缓,人民多还处在茹毛饮血的蒙昧阶段,甚至经常有杀活人献祭的现象出现。
欧洲和日本的情况,与农耕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因为气候原因,这两个地区的人们也会从事种植,庄园经济会更加发达。
中国则是农耕大国,更是世界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高程度中央集权的国家。
欧洲、日本多是封建制,民国以前的中国也被称为封建社会。
但是实际上,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我们的制度更加偏向于中央集权郡县制,反倒是欧洲与日本的制度,与封建制度则更为接近。
欧洲直到现在,还是有部分人重视所谓的血统,这种现象与日本的万世一系差别不大。
这与封建思想的主张相似,而中国古代与其说是封建思想,不如说是对皇权的膜拜。
中国的国土地形与大江河流的流向,基本上保持一致,黄河更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文明,也因此成为了中华文明在一定程度上的象征。
黄河与长江贯穿国境,这两条绵长而稳定的河流,为中华文明的稳定提供了一定的环境基础,使得中华民族能够有足够的水源,从而繁衍生息。
欧洲虽然降水充沛,但是河流普遍较为短促。欧洲的地理环境多山脉,只是山脉之间的土地没有日本那么破碎,而是更加完整。
日本更是根本没有稳定的大流量江河流经,最长的河流是利根川,河流总长度为332公里,这条河流的年径流量,只有长江的1.3%。
受地理环境的影响,日本文化也少了气势磅礴的开阔与坦荡。欧洲的地理环境多山脉,只是山脉之间的土地没有日本那么破碎,而是更加完整。
世界上的人们散落在不同的地区,人们在长相上各有差异,彼此之间更是互不相识,但是在相似的经济环境之下,人们在社会结构上做出的选择,却往往不会大相径庭。
日本在明治维新前所建立的社会架构,与欧洲中世纪的社会架构基本相同。
欧洲在8世纪确立封建制,日本也在12世纪末建立封建制;欧洲封建制16世纪走向灭亡,而日本的封建制度,则一直维持到了明治维新。
郡县制下的中国农民,与封建制下的欧洲农奴,虽然都是仰仗土地生存,但是他们的生存环境却截然不同。
古代中国人民多为自耕农或佃农,他们虽然要上缴税赋,但是对自己负责。而中世纪欧洲庄园的农民则是农奴,接受农场主的管制,对农场主负责。
中国农民可以通过读书,实现逆天改命,虽然难度很大,并且朝堂上当官的,也大都是名门王族。
但是寒门学子可以通过科举制度进入官场,跨越阶级。这样一来,至少普通人的生杀夺与,不再是达官贵族的一言堂。
而欧洲农奴,往往一辈子都只能围绕土地打转,在农场管理者的严密监管下,恨不得将农奴的每一秒变成两秒来剥削。
他们就更没有时间去学习和提升自己的思维,不能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所以,不难看出中国古代的农民思想,与欧洲乃至日本都存在着根本差异。
那么,境地如此不同的农民,在中西方的历史中都有哪些发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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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不同的思维方式,造成中西方的农民起义,在规模上有很大差别。
农民起义往往是由于自身生存空间被极致压迫,但是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却只在古代中国出现。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到底与什么有关?
古代欧洲的庄园经济比较发达,欧洲农奴的身份十分卑微,他们是农场主在土地上的附加财产。
作为财产,可以被随意买卖,他们不被允许有人格,而只能像其他物品一样,任凭农场主交易。
而且农奴的后代还是农奴,他们被压在庄园主的土地之下,祖祖辈辈都不能翻身,
欧洲农奴甚至结婚还要给领主缴纳结婚税,可以说,没有一点自由可言。
他们已经匍匐在地、毫无人格与尊严了,却还要源源不断的、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自己的每一个生命阶段,都要向领主输送财富。
而在中国,自耕农耕地劳作的成果,都由自己支配,虽然还是要给朝廷交税,但是多余的可以自己保留。
并且农耕之家的孩子,也可以通过读书考官,来提升自己的知识素养与社会地位。
这样一来,人们会对自己和整个社会有更为深刻的认知,人们知道自己每次纳税是交给朝廷,知道皇帝是天子、是国家的权力中心。
虽然操作事项大都是朝廷出面,但是大家都知道,皇帝才是站在朝廷背后的操盘手。
也正是因此,如果被剥削压迫过度,中国农民的起义会更加决绝、团结,目标也更加鲜明。
大家都知道,只要将皇帝取而代之,就能摆脱当下的制度与困境,就能彻底改善自身的处境。
欧洲农奴由于知识水平受限,他们往往无法直接认知到,导致自己艰难困苦的罪魁祸首,是国王,而是直观的将能看见的领主,视作报复的对象。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古代中国与欧洲的顶层设计的不同,决定了农民起义的规模和影响后果。
中国古代制度最鲜明的就是中央集权,而皇权更是至高无上,权力的极端集中,使得皇帝往往能够在国家治理中,占据很大的话语权。
再加上,中国古代版图分分合合,九州统一时,皇权更是史无前例的得到加强。
在人们心中,皇上万岁的观念根深蒂固,虽然兴亡百姓皆苦,但是这样一来,在苦海中煎熬的百姓都有一个明确的复仇对象,那就是皇帝。
皇帝当然不能真的睥睨群臣之上,把朝堂当作自己的一言堂。群臣背后势力深厚,每一步都需要君臣之间相互妥协退让,纵横捭阖之间,争取自己的利益。
但是皇帝往往是群众眼中,统治者的代名词,因此一旦农民起义,往往都瞄准天子,力量往往格外集中。
而且农民起义,往往在土地较为统一的情况下发生,因此中央集权制度下,农民起义是一颗已经走秒的定时炸弹,不存在会不会爆炸的疑惑,只是爆炸时间早晚的问题。
往往旧王朝在农民起义后被推翻,新王朝建立的前几十年里,新上位的统治者会放松税赋、休养生息。
但是后期总免不了搜刮民脂,或许是地方官员中饱私囊、不知收敛,或许是皇帝贪图享乐、不顾百姓生死,农民起义总会再度被推波助澜的发生。
这是制度内核的问题,不是个人能够解决的。
农民起义是郡县制中央集权制度的最终结局,无论正午时期的皇权有多么集中、国力有多么强盛,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民起义总会在黄昏来临时到来。
然后经过漫长黑夜,最终再度迎来黎明与新王朝。如此循环往复,这就是属于郡县制中央集权制度的特有循环。
发展就是新事物的产生与旧事物的消亡,在中央集权的制度下,没有人能够使哪一个朝代,永远闪耀在它最强盛的时期。
所有盛大王朝,都会以农民起义而落幕,但是社会思想,不会因此而回溯。
正是每一个中央集权王朝都以失败告终,我们才能醒悟,要换一条别的路。唯有变化是不变的,中国古代的大规模农民起义,是因为中国独特的政治制度。
而中国在现代的道路也是史无前例的,我们不能照抄照搬其他国家的治国道路,而是要有中国方案、中国智慧,要从中国的实际出发,走出这个时代属于中华民族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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