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老板,你会雇佣一群智力有缺陷的员工吗?

我想大多数人都难以接受,但在深圳就有这么一位老板,他不仅专雇智力有缺陷的员工工作,还免费为他们提供食宿,缴纳五险一金,更在为他们能拥有幸福的晚年生活不懈奋斗着,他就是“喜憨儿”洗车中心的创始人曹军。

他为什么宁愿亏损也要坚持做这件事?“喜憨儿”洗车中心最后发展的如何了?本期悦清故事汇就带大家一起了解这背后的故事。

曹军出生于1974年,28岁那年他喜得麟儿。可还没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沉浸太久,一次新生儿常规检查直接把他拉入了深渊。

医生告诉曹军,他的儿子是先天性心智力障碍,长大后智力水平将永远停留在六七岁。

对于这个结果曹军既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又对儿子感到十分愧疚。可事已成定局,曹军只能期盼儿子的病情能通过后续的康复治疗有所缓解。

曹军和妻子本打算趁年轻再生一个孩子,但他们害怕自己生了二胎会忽略了儿子,也害怕二胎长大后要承担起照顾哥哥的重任,他们觉得这对两个孩子来说都不公平。

儿子两岁还不太能走稳路,三四岁依旧会控制不住的流口水,正因为此身边的小朋友都对他避而远之。

曹军每每看到这个场景都心如刀绞,只能用将所有业余时间留给儿子的方式来缓解内心的伤痛。

随着儿子逐渐长大,曹军也开始焦虑到几乎每晚都会在凌晨惊醒。他总会想:“我的儿子以后该怎么办?他该如何生存?他怎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时间一久,曹军很快就露出了疲态。妻子知道他这是为了儿子的事日夜忧心所致,强忍着悲痛宽慰他道:“我们趁年轻多挣些钱,多给他留些资本。哪怕我们不在了,他日子过的也不会太差。”

“可他要是被坏人骗了怎么办?给他留多少钱才算多呢?”曹军一边说一边将眉头皱成了一团。

夫妻俩依偎在一起沉默了好久,曹军叹息一声后说道:“他必须学会养活自己,这样就算离了我们也能体面的活下去。”

多年来,曹军在带儿子做康复治疗的过程中也认识了不少同样有着智力缺陷孩子的父母们。

他马上向父母们传达了自己想要为孩子们寻门安身立命手艺的想法,当即收到了九位家长的支持。

曹军当即在国内进行了调研和实际考察,但始终没有结果。后来他又去了国外,一年半的时间悄然逝去,曹军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后来在曹军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洗车行业。之所以选这个行业,一是因为喜欢玩水、打泡沫是孩子们的天性、二是因为这项工作能让孩子们动起来,而且多少要和人交流,这对他们的康复治疗很有帮助。

2018年,以曹军牵头、其他九位家长跟随,十位家长共凑齐100万元在深圳开了第一家“喜憨儿”洗车中心。

开业前,曹军对入职的第一批员工陈星佑、李嘉师、唐子盟等进行了为期几个月的培训。

“喜憨儿”们因为智力受损,普通人一遍就能学会的东西,曹军往往要教他们十几遍。

可曹军除了让他们反复练习,增强肌肉记忆外别无他法。经过多日努力,“喜憨儿”们终于成功上岗。

可开业没几天,曹军就发现了“喜憨儿”们工作起来总是哭丧着脸。他当即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询问其原因,原来有的“喜憨儿”不喜欢冲水、有的不喜欢打泡沫,所以感觉工作起来很痛苦。

得知事情真相的曹军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领悟了”兴趣是最好老师“的重要性。

于是他展开了一场调查,让“喜憨儿”们说出自己喜欢做的工作,然后进行了“兴趣分工”。

如此一来,“喜憨儿”们的工作氛围和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喜憨儿”洗车行自开业以来,来光顾的顾客大多是因同情才进店消费。起初“喜憨儿”们的工作结果并不能让顾客们满意,因为他们不会想到抹布脏了要换一块再擦、在擦车时也总会有遗漏的地方。

即便如此,顾客们也没有一句怨言,下次依旧会光顾。但曹军却不允许“喜憨儿”们在工作上有任何纰漏,他不希望他们靠大家的同情心活一辈子。

为了增强他们的业务水平,曹军每隔一星期就会对其进行一次业务考核。对于他们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他会再次开展培训。

他专门定制了一块分区的白板钉在墙上,训练“喜憨儿”们循序渐进、逐一将车擦干净的能力。

在“喜憨儿”工作的员工智力受损程度不一,曹军在招人时特地凑齐每个阶段的“喜憨儿”。

他为重度的“喜憨儿”少安排些活,为轻度多安排些,也希望轻度的能为重度的提供些帮助,让他们在工作中不停锻炼自己的说话、走路和社交能力。

陈星佑就是智力受损重度一级患者,他刚进“喜憨儿”时经常大小便失禁。曹军给他分配了倒垃圾和洗轮胎的工作。

倒垃圾对他来说难度不大,但他开始根本洗不干净轮胎。曹军就手把手的教他,一遍又一遍。

工作大概三年后,他不仅实现了生活自理,还能自己乘车上下班,就连坐客车回外婆家也不在话下。

李纪政的情况比陈星佑好些,在进“喜憨儿”前他的母亲曾尝试让他在工厂粘塑料花,试工不到半天工厂老板直接就对她说:“你儿子根本不适合做这些。”

他不善言辞,有些害怕接触人。曹军给他安排了抛光、打蜡的工作,因为喜欢所以进步神速。

曹军从不吝啬赞美他,慢慢的他的表达能力变的越来越强,性格也变的活泼开朗。

起初曹军没打算接收外地的员工,他想先把深圳的“喜憨儿”们安排妥当。但当坐了两天两夜火车的来自甘肃的种新来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心软的收下了他。

种新来是“二级脑瘫”,因走路不稳、吐字不清被身边伙伴孤立。长期将自己封闭在家的他,无意间看到了“喜憨儿”的招聘广告。

他怀着希望而来,曹军也不忍心让他抱着失望而归。

他悟性很高,也乐于和人交流,并且能一次性记下许多车牌号,所以曹军将收钱的重任交给了他。

“喜憨儿”开业的前半年,账面一直在亏损。他们的收费标准是40元每辆车,因为“喜憨儿”工作效率不高,月营收并不理想。

即便如此,曹军坚持给每个“喜憨儿”缴纳五险一金,还拒绝顾客给的任何小费。

“追求平等、活出尊严”是曹军创办“喜憨儿”的初衷,他始终觉得靠同情、怜悯不是长久之计。

“喜憨儿”们每月的工资大概是2000元,曹军记得第一次给他们发工资时打在了卡上,看不到实物的“喜憨儿”吵闹着没发工资。

次月,他就改成了发现金,“喜憨儿”们各个喜笑颜开。发完工资后他们会互相请客吃饭、喝汽水,剩下的钱会想着交给妈妈、奶奶保管。

“喜憨儿”洗车中心开业三年后,共洗了四万辆车,还拥有了办卡客户几百名。

“喜憨儿”们六人洗一辆车,从最初的一天只能洗十几辆车变成了最终的每天可洗六十辆车左右。

后来曹军将他这套可复制的经营模式捐给了扶持残疾人创业、工作的各大机构,当一家“喜憨儿”洗车中心在某个地方落成时,开业之前他都会去对员工进行免费的培训。

可曹军的计划远不止于此,他最终是想建立一个托养中心,让“喜憨儿”们退休后老有所居、老有所依。

2018年,曹军16岁的儿子在课余时间已经在“喜憨儿”学起了洗车,并从智力受损重度二级变成了轻度四级。

如今曹军已经50岁,他依旧在为早日建起托养中心的目标持续奋斗着。他计划在60岁前实现这个目标,如今他还有十年。

随着“喜憨儿”洗车中心被越来越多人熟知,加入这个大家庭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托养中心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顺利建成。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