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我挖了一个田鼠洞,我把它烤熟了,可好吃了,这只是留给你的。”

憨娃

在当时那个年代,陕北农村的生活艰苦至极,吃上一顿饱饭都是极其奢侈的,而杜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上白面馍馍。

在那样的情况下,钟跃民看着杜爷爷和憨娃的口粮居然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于是于心不忍给了憨娃自己的口粮。

而就是这块黄面馍,让憨娃记下了钟跃民的恩情,隔天他就带着自己的“宝贝”来找了钟跃民。

面对手里那只烤熟了的田鼠,还有憨娃期待的眼神,钟跃民咬了下去,并说了句“肉真香”。

憨娃

一听这话,憨娃笑了,他知道,跃民哥很喜欢自己的“礼物”。

可意外来的就是那么快,没过几天,憨娃就开始了肚子疼,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殊不知,就是这次的肚子疼,直接要了憨娃的命,而在憨娃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说,自己想吃县城里的酸汤饺子。

钟跃民答应他,只要他好起来,就带他一起去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可即便是这样,憨娃却还是没能挺过来......

钟跃民送憨娃去卫生院

钟跃民和憨娃的交情

憨娃就出生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从小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只知道衣服是补丁摞补丁的,肚子是永远都填不饱的。

这样一个小孩子,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谁看了不心疼啊?

不过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憨娃却是特别的一个存在,他天真、善良、懂得感恩,同样也把钟跃民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憨娃每天的生活,就是跟着爷爷一起上山坡上放羊,钟跃民问他,放羊是为了啥,他天真地回答说是为了攒钱。

憨娃

那攒钱又是为了啥呢?为了娶媳妇,然后是生娃,再给娃娶媳妇,接着就是再生娃,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

那么这,便是憨娃的认知,同时也是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的生活。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穷,因为这里太穷,所以他们的眼界或许就那么高,面对这一幕,钟跃民也是疼在了心里。

看着杜爷爷从怀里拿出的“饭”,钟跃民更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把自己的口粮拿了出来,哪怕自己饿着,他也要给憨娃吃。

也正是这块饼子,让憨娃记下了钟跃民的恩情。

钟跃民给憨娃自己的口粮

为了报答跃民哥,憨娃拿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最宝贝的田鼠,因为在那样的年代,吃上一口肉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孩子们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吃上肉。

而憨娃唯一的肉食来源,就是田鼠,他把田鼠烤熟,虽然味道肯定和猪肉是天差地别的,但这在憨娃看来,却是最珍贵、最美味的。

面对憨娃送来的一只烤熟的田鼠,钟跃民明白憨娃的用意,所以他还是强忍着、硬着头皮吃了一口,他知道,这是憨娃最大的善意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老天却并没有眷顾他,明明他才几岁,生命却走到了终点。

憨娃的离世

憨娃的肚子疼,很可能就是因为吃了田鼠的原因,毕竟这些野生的东西,身上是很容易带着病毒的。

看着憨娃在床上疼得直打滚,甚至到最后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钟跃民意识到,这件事绝对不能耽搁。

可村里唯一的大车,却出去拉货了,而到县医院却还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

一听这话,钟跃民二话不说就抱着憨娃跑出了家门,往县医院的方向去了。

但送到之后,还是晚了一步,憨娃生命走到了尽头,没能抢救过来。

钟跃民憨娃

而在路上,憨娃还开口问了钟跃民,问他有没有吃过酸汤饺子。

钟跃民知道,憨娃想吃酸汤饺子了,可在那个年代,饺子可不是想吃就能吃上的东西,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口,可憨娃,却从来没有吃过。

但他的这个心愿,却再也实现不了了,这口酸汤饺子,他永远也吃不上了。

除了想吃酸汤饺子,憨娃还告诉了钟跃民一个自己的秘密,他说他又找到了两个田鼠洞,而这个秘密,他只和钟跃民说了,因为他只信任钟跃民一个人,他还说,要继续给钟跃民烧田鼠吃。

对于憨娃的所有心愿,钟跃民 都应下了,钟跃民只想憨娃能够好起来,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鲜活的生活,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憨娃就这样死在了钟跃民的面前。

钟跃民不能相信这一事实,但他又不得不接受。

毕竟,在那个年代,在那样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憨娃,就只是时代的缩影罢了。

憨娃曾说,他要攒钱娶媳妇生娃,但这样简单的心愿,他再也实现不了了。

或许,对憨娃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解脱

“哎,送的太晚了,娃没希望救活了。”

虽然说憨娃离开了人世,但他终于是不用再忍受世间的疾苦了,不用再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更不用为了填饱肚子而每天费尽心思地抓田鼠了。

可遗憾的是,憨娃却死在了最天真、最没有烦恼的年纪,这才是最戳钟跃民的一点。

但憨娃或许就是这样的命,他无父无母,每天和爷爷一起上山放羊,吃的是黑乎乎的填不饱肚子的东西、每天面对的是黄土和贫穷。

对于这样的一个孩子,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着这样的变故,他的内心该多“强大”啊。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无助和没有依靠,才使得钟跃民只是给了他一点点的善意,就让他把钟跃民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这样的孩子,他适合更好地生活,但现实却是当头一棒,到最后,憨娃的死就是贫穷惹的祸。

要不是因为穷,他就不会饿到捉田鼠来吃,要不是因为穷,他在生病的时候就能立马被送到医院,要不是因为穷,他或许就会有更高的人生理想。

可在那个年代,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而也正是因为憨娃的死,让钟跃民终于下定了决心,想要改变陕北的现状,因为他恨这不公、更恨这世道、恨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现状、去救回憨娃的命。

说到底,是憨娃被生错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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