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麻醉技术已经被完全贴上了西医的标签。作为麻醉医生,我们甚至完全想不起中医麻醉是怎么回事,临床工作中也找不到中医麻醉的痕迹。

但是,作为一段历史,我们需要了解它。另外,中医麻醉有自身的优势。随着医学的不断发展,中医已经在各个领域表现出优势。麻醉方面也一样,已经能找到其在术后防治恶心呕吐等方面的作用的实例。

中医麻醉,最早可追溯到先秦时期。在《尚书·说命》有这样一句话:“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缪。”孟子解释为:若药之攻人,人服之不以瞑眩愦乱,则其疾以不愈也。说明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已经发现了药物的毒副作用和麻醉作用"。

成书于秦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书内记载的药物凡365种,其中不乏如羊踯躅、大麻、乌头、莨菪子等镇痛麻醉的药物。

我们最应该记得的是,东汉末年出现了一位医学家华佗。

《后汉书·华佗传》中有一段使用麻沸散进行手术的精彩记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除去疾秽。既而缝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创愈,一月之间皆平复。”

这段记载,让华佗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使用麻醉药进行胸腔手术的人。西医麻醉第一个被正式记录用于外科手术发生在19世纪,要远远晚于华佗时代。

尽管“麻沸散”处方已经失传,但从后来的孙思邈的《华陀神医秘传》所记载的“麻沸散”药物组成看,这件事的真实性很高。

孙思邈本人在使用中药麻醉上也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其《备急千金要方》第二十五卷中强调了大麻的麻醉功效,当“治腕折骨“损,痛不可忍”时,以大麻根及叶捣汁,饮一升。无生麻,煮干麻汁服”。

宋朝窦材所著《扁鹊心书》中记载了内服麻醉方剂“睡圣散”,此方由山茄花(又名曼陀罗花、洋金花、风茄子)、火麻花(即大麻)共研为末,“ 服此既昏不知痛,亦不伤人”。

元代由于战争频繁,骨伤科疾病出现较多,医学家在此时期积累了丰富的外伤治疗和麻醉经验。五世名医危亦林在《世医得效方》中主张骨折在手法复位困难时,行切开复位法。在总结前人麻醉经验的基础上,创新了“草乌散”,首次提出把追加使用曼陀罗花的全身麻醉法用于骨科临床治疗,“服后若麻不得,可加曼陀罗花及草乌五钱,用好酒少些与服”。

明代朱棣的《普济方》对当时各种外治伤痛和麻醉的方剂及用法进行了总结,其中有与危亦林的“草乌散”相类似的麻醉药方,特别强调了曼陀罗花的麻醉作用。

清代赵学敏在其著作《串雅内编》中介绍了一种由草乌、川乌、天南星、蟾酥、番木鳖等组成的开刀麻醉药方,不仅如此,还提出了用人参、生甘草、陈皮、半夏、白薇、菖蒲、茯苓组成的复方作为内服麻药的催醒剂,这是催醒方法的又一次发展和提高。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医药工作者为弘扬祖国传统医学,对古代的中药麻醉进行了深入发掘和不断提高。以洋金花为主药的中药汤剂制成针剂并成功应用于临床麻醉,以后又进一步开发研制出新的中药麻醉剂樟柳碱,使古老而神秘的中药麻醉重现光芒。

当前,中医麻醉最大的问题是缺乏有效的、健全的评价体系。作为使用者,可能也很难讲得清楚。但是,我们既然是严谨的学者,就不能轻易否定。

关于中医量化或者评价,我们也完全可以从科研角度拿出数据。比如,设计一个观察组和对照组的研究,拿结果证明有效性。至于如何起效,大家也不要去纠结。

西医各种麻醉药确实有明确的受体,但不要忘了,药是确定的,但人是不确定的。即,药物作用的目标(患者)都是个体化的。微观方面,每个人的受体数量以及分布都不同。多个西药共同作用时,理论上可以讲得清楚,但实际作用到人体上时也未必。

未来,我们希望的是,中西医不争,但可以互补。比如,使用西医麻醉药物达到明确的麻醉效果,使用中医消除麻醉药带来的恶心呕吐或者其他副作用。

在中药麻醉方面,可以先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其中,重点也要观察其副作用以及远期不良后果。如果验证了临床效果,又没有副作用,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一旦真正启用到临床,如果量化难以掌握,完全可以以西医为主,中医药辅助,逐步发掘各自优势。

再者,即使不用,这段历史是需要了解的。即使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但不能代表其未出现过。当面对其他学科学者或者国外学者,我们完全可以自豪的娓娓道来属于我们自己的麻醉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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